第17部分(第2/4 頁)
不甘心,還想搜尋一下四周,只是彷彿想到了什麼,跺跺腳,終於迅速飛身離去。
他離開不久,又有奔馬馳近,來的方向,正是先前太史闌一路隨車逃奔而來的方向。
今天的這處平地當真是熱鬧,人群走馬燈似地過,最後過的這批騎士,最彪悍。
一色黑馬,高大異常,馬上騎士筆直如松,和身下黑馬渾然一體,他們策馬奔騰在平地上時,便彷彿一片黑色狂雲從地面捲過,要捲到天際初升的霞光日色裡去。
當先一人,衣衫緊束,遠遠看出優美腰線,精緻側影。衣裳是淡淡的珍珠色,明明很亮的顏色,穿他身上只覺得明潤。
他被擁衛在騎士正中,眼看就要捲過這處平地,忽然一抬手。
“唿”一聲,群馬疾馳乍停,那麼快的速度,停下來卻靜若山石,勒馬的手臂肌肉一鼓,像無數的力量將在瞬間爆炸。
那淺色衣衫男子飄然下馬,目光一掠地面,道:“就在這裡。”
黑馬上護衛齊齊下馬,立即開始搜尋。
已經被搜過的地方,他們自然也得不到什麼線索,一直低頭看馬車碎片的男子抬頭,日光照上他的下頜,薄亮如玉。
正是容楚。
他的目光落向下方,那裡有滾動的痕跡。容楚淡淡看了半晌,道:“山坡下,葦叢中。”
護衛接令而去,半晌回報,“主子,山坡下埋有屍體一具,是水娘子。葦叢中有兩人曾經伏倒的痕跡,還有挖掘的痕跡。山坡向下的草叢有二次壓倒痕跡。應該是曾有人先滾下山坡,之後又滾了一個人下來,然後其中一人死去,剩下的那人葬了她。後滾下的是水娘子,前一個……不確定。”
雖說不確定,但太史闌若在,只怕也要嘆息一聲——真如眼見。
“你們看得太草率。”容楚卻在不客氣地批評,“那裡還有一道痕跡,草尖上,你們知道那是什麼?”
“請主子指教。”護衛慚愧低頭。
“有人站在這裡。”容楚點點腳下,“將一樣東西拋了下去,那東西擦過草尖,落入水中。”他目光投向不遠處池塘,“那東西有份量卻又不太重,所以壓斷了部分比較細的草枝……把馬車四面板壁拼起來。”
馬車拼起來,容楚一看便道,“馬車板壁上,水娘一定留了字或畫,現在被扔到了池塘中。”
“那豈不是找到板壁就能找到陛……他的下落?”護衛眼前一亮。
容楚蹲下身,撿起一塊散落的白石,“石頭畫的痕跡,落水還能有?”
他閉上眼,想了想,走到水娘屍體旁。
“你若有知,望你告我。”他道。
屍體無聲,護衛們靜默地看著他對屍體說話,無人嘲笑。
容楚手指一拂,水娘胸部衣服裂開。
沒人閉眼,容楚神色漠然。
半晌他站起身。
“他不久前吃過奶,並且吃過一種黃色的餅子,水孃的胸和衣裳上都留有碎屑。”他道,“他必在不遠處,而這種餅子叫黃金餅,只有東昌城及周圍市鎮有。”
“那我們……”
“從水娘逃亡時間和路線算,她不可能經過市鎮……他就在東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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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昌城。
“請問老丈,這附近可有值得一看的山水?”
“哎呀,這可多了,有虎照山、飲碧泉、翠峰山、蓮池、明鏡河……”
“我是說,山水相依。”
“山和水多半都靠著呀……”
“山水之間有可以居住的地方,不過不算大,不是村莊。”
“居住……好像翠峰山和明鏡河之間,有座廟……”
“謝了。”
太史闌大步走在往翠峰山的路上。
翠峰山是城內小山,河則是貫通整個東昌城的河水,城裡有座山,山下有座廟,廟裡有個……
廟裡不知道有個什麼。
太史闌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自從管一回閒事得了人間刺之後,她覺得,偶爾管一管也未見得就是壞事。
等她到了地頭,才知道為什麼人家說“好像”。
這座廟實在太沒存在感了。
灰撲撲、髒兮兮,兩三殘瓦,四五窮僧。
就這麼一個破落戶兒,能藏什麼寶貝?
她走了十來步,就將整座廟繞了一個來回,思考著是敲門還是偷入,其實這兩者也沒什麼區別,因為那圍牆已經破得到處都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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