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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早!”
“奴婢見過夫人!”
“見過夫人!”
獨自一人在院子裡晃盪,不知何時竟慢慢走出了自己的院門,闞澤旁邊忙碌著準備打擾的僕人,宛夜依舊是揚著淡淡的淺笑,如水的溫柔,將近日來傳出的主母很兇悍的留言打散了不少。
只是,在沒人的角落,夜還是習慣性的微微低頭,掩去不知何時流露出來的落寞。
清晨的山莊,霧氣很濃,但是空氣很清新。宛夜閉上眼睛,微微仰頭,深深的吸氣吐氣。然後就在這週而復始的動作中,所有的煩惱與疲憊都被沖走了,只剩下脫胎換骨的精神颯爽。
也正是因為這一時的清醒,宛夜決定了一件事,去跟那個男人講和。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也不是因為要向那個男人示弱,只是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逞強的權利。
姐姐,還在那個人手裡。
摸著手腕一直未脫下的手鐲,宛夜的眼神有些迷離,好似回到了很多年前被姐姐抱在懷裡喂東西吃的場景。那個時候,很開心很幸福。所以,為了心裡的那絲幸福,一定要守護好姐姐。
這麼想著,一貫堅韌的眼神中洩露了一絲脆弱的神色。
打好主意後,宛夜歪頭髮了一會呆,漆黑的眼眸中瀲灩一片,帶著輕微的遲疑。她知道,只要自己這次妥協,那就表示她已經開始遠離那個桀驁的夜了,不再是在黑暗中綻放妖嬈的妖精,一時間,有些落寞。
將手上的玉鐲脫下來,小心的揣在手中看了一會,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放回懷中。
有些事情,還在不能考慮,所以,先放下吧。
幽深的眸子閃了閃,最後還是邁著堅定的步子往那個熟悉的方向走去。
*
“扣扣!”招手讓站在門外的小丫鬟退下,宛夜上前彎指扣了扣門。
“誰?”很快,裡面就傳來那個清冷的男聲。
“夫君,是妾身。”對那個“妾”字很敏感,但想到這個年代的習慣,只是下意識的皺眉後就把這個細節拋在了腦後。
顯然是沒料到她回來,宛夜清晰的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奇怪的悶響。然後在沉寂許久之後,才隱約聽到凳子移動的聲音。過了一會,男人清冷依舊的聲音傳出:“什麼事?”
“夫君,妾身想跟你談一下。”說著這句表示示弱的話,宛夜的臉色很快就失去了一貫眉眼飛揚的光彩,黯淡的讓人心疼。
“咯吱。”
門被人從裡面拉開,宛夜猛地抬頭,剛好對上那雙熟悉的如深潭般幽深的星眸。
“夫君?”宛夜喃喃。
“不是有事要談嗎?進來。”居天桀狠狠的皺了一下眉,然後側身讓宛夜從身邊走過後,又猛地關上門。
重新回到剛才的位子上坐下,拿起看了一半被放下的賬本,雖然把宛夜放了進來,但很顯然,居天桀並不想做第一個開口的人。
“夫君 ̄”遲疑了一下,看著那個目若寒冰的男人,宛夜嘆息般開了口。
居天桀高大的身軀怔了一下,卻沒有轉頭看那個面容清麗的人兒,目光依舊聚集在手中的賬本上。
見對方如此,宛夜無奈的嘆了口氣,呢喃般開口:“不知道夫君為什麼會說妾身不懂女子的羞恥心,也不懂為何這幾日夫君心情一直不好,妾身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從嫁入居家大門開始,宛欣就不曾做出任何對不起夫君,有違禮教的事。夫君,家和萬事興,妾身做錯什麼了,希望夫君能指點下。”
宛夜不知道自己的這段話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有生以來第一次跟人示弱,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
本就安靜的書房內終於再次陷入了跟上次一樣寂靜到可以聽到對方呼吸聲的程度,宛夜緊張的低著頭,而居天桀,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明天回景家。”聽了宛夜的話,居天桀久久沉默著,過了半晌才終於冷冷的說了句。
“咦?”宛夜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睛。
“你先下去準備吧。”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居天桀抬頭掃了宛夜一眼,然後淡淡道。
*
坐在馬車內,瞟了身邊從上車後就一直拿著書看的認真男人一眼,宛夜無奈的嘆氣。
局面好像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主動示弱而有絲毫的改變。
依舊是相對無言,人前相敬如賓,夜裡同床不同枕。這種感覺,比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還要怪。
無奈之下,宛夜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車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