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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會是驚濤……她認識了驚濤近二十年,驚濤不會是這般的……
如寒玉雕琢般的驚濤,不會是這般……
“無雙,來幫我……無雙?”泓香時一抬頭瞧見羽君的神情,微微一頓,眼中猶疑一閃而過,轉瞬卻又不著聲色。他抬手一揮,原本空蕩的街上瞬間多出兩條人影,不作聲地立刻背起沈驚濤。
“回去吧,無雙。”
羽君好似聽不到他的聲音,她腦中猛然閃過無數畫面……是了,過去的二十年裡朱羽君所熟識的驚濤,始終是沉默隱忍的,笑著陪在她身邊,不多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但是陸唯羽所見到的那個驚濤,她更不該忘記。
羽君的神色黯了下來,二十年的青梅竹馬,她卻從不知道驚濤的心意。
有誰能說,驚濤就不可以像旁人一樣,露出落拓的一面?
羽君沉默地跟隨著回了客棧,看著護衛幫忙著翠翠把驚濤扶到房內換下一身沾了酒汙的髒衣,用帕子清洗了頭臉安置好。驚濤顯然是已經醉得人事不省,她不顧翠翠和王爺的疑惑留了下來,親自照顧著他。
床上的人已不復當初溫潤如玉,他的臉色明顯憔悴了,冒出未修整的胡茬,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陌生的人。明明昨日他還是一個與她兩小無猜的玩伴,今日卻要面對他給的情,還有她給他的痛。
驚濤對唯羽的用心,對唯羽付出的關懷和感情,陸唯羽看到了,記下了,而那些記憶藉著她和陸唯羽共同的身體傳達給了她。那些發生在她死後,她本不該看見的東西……那些溫柔和感情,與其說是給陸唯羽,更確切地說是為著朱羽君……
如果當日沒有代替陸唯羽答應和驚濤的婚事,那場大火帶給驚濤的,也不會是如此沉重的傷痛……
羽君就那麼在床邊的椅子上呆呆的坐了一夜,在不遠不近,伸手便能夠碰觸到的地方。
直到早上的陽光透過眼皮有些過於明亮,沈驚濤才漸漸轉醒過來,只輕輕動了動,宿醉後的頭痛便搞得人苦不堪言。他用手揉著額頭順便遮了陽光,巍巍的睜開眼來,略顯模糊的視線中映入的便是一團粉紫。
再看去才知道那糰粉紫是坐在床邊的一個女子,逆光中看不清那女子的樣貌,只感覺到她靜靜看著他的視線,聲音溫溫淡淡,悠然傳來:“喝多了酒總是傷身,你也該知道借酒澆愁也不過一時,酒醒了依然沒有任何改變……或者,你是想就這麼讓自己醉死了事?”
只是一怔,沈驚濤頭痛的閉了閉眼,睜開來努力的去看清那女子的臉。
“請問,姑娘……”
“這是無雙姑娘……花散裡的湘無雙。”翠翠插進來,抱怨,“驚濤少爺,你怎麼搞得這麼……這麼……”
沈驚濤乍見翠翠一愣,顧不得問她為什麼在這裡,就聽到翠翠的話,終於看清了面前女人的臉……
“湘無雙!?”
那一瞬間,羽君在驚濤眼中看到的,是清清楚楚地厭惡。無關憎恨,只是厭惡。
他忍了一下頭痛,便支撐起身體下床來想要離開,翠翠急忙去攔,“驚濤少爺,您醉成這個樣子這是要去哪兒?”
驚濤腳下一停,拉住翠翠看也不看羽君一眼,冷道:“湘姑娘收留之恩沈某會記得,告辭。”說完拉著翠翠就向外走。
“驚濤少爺!你這是幹嘛,太失禮了……”
驚濤看了她一眼,眉頭微蹙,“你不是應該在莊裡好好待著,這麼會在這裡,還跟湘無雙在一起!?”
翠翠心虛了那麼一小下下,掩飾道:“總之是有原因的嘛……少爺你去哪兒?你才剛醒,就在這裡休息兩天,我們跟姑娘一起也有個照應……”
“沈某不需要那種冷血無情的女人來照應。”那句話雖是對翠翠說,卻是說給羽君聽。從方才她就一直坐在原處,淡淡的,沒有反應。或者……從驚濤看她第一眼時的眼神,她心裡就已經明白,驚濤也許以前就認得湘無雙,至少也是見過。而且……對她的印象絕對稱不上好。恐怕這是他們最糟糕的相遇。
翠翠還在驚奇地看看驚濤,看看羽君,不太相信驚濤口中那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就是眼前這一隻。
羽君緩緩起身,面上看不出什麼喜怒,淡淡道:“就算不需要我的照應,也總不該拒絕翠翠來照顧你。這裡是客棧,又不是我家,不想見到我,我出去便是了。”
許是羽君的態度與驚濤見過的湘無雙太過不同,他微微一怔,終於將視線移向羽君打量了幾眼。也許是屬於羽君的那份倦懶淡然緩和了湘無雙冷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