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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多吃一點吧。”他盛了半碗湯給她。
他的殷勤讓她感動,但如果他是為了表示歉意,她不想要這份溫柔,不如回到他最初兇惡的模樣,至少她不會心動,那安全得多。
這頓早餐花了一個鐘頭才吃完,反正這是颱風假,他們可以盡情揮霍時間,一點也不算奢侈。
窗外雨聲忽大忽小,但從未停過,他突然想到個問題:“你怎麼會拍照的?”
“嗯……高中和大學時,我都參加攝影社,得了幾次獎,畢業後就幫幾家雜誌社和出版社拍照。”
女性攝影師並不多見,她這一路走來辛苦而踏實,目前的雜誌社里人才濟濟,她不知何時才能嶄露頭角,但既然她習慣倒楣,也更有毅力撐下去。
“如果你不介意,想請你幫個忙。”
“說吧!”她欠他的恩情太多,能還多少算多少。
“是這樣的,我撿了很多流浪貓狗放在醫院裡,已經有五十多隻,都一一治療過了。我想把牠們送人的話會得到較好的照顧,所以想做一本小冊子,登入牠們的照片及資料,發給一些朋友跟客人,好替牠們找個新家。”
她雙眉一挑,沒想到他的善心遍佈範圍這麼廣。“這是件好事,讓我幫忙,不過我拍動物的經驗不怎麼多哦。”
他雙手一拍,微笑道:“太好了,你的技術至少會比我好,我自己連相機都拿不穩。其實,只要把牠們拍得……稍微可愛一點就可以了!”
“你有相機嗎?我的器材都埋在土裡了。”那顆落石砸毀的不只是道路,還有她的謀生工具,想到下個月的信用卡帳單,她不由一陣心痛。
算了,甩甩頭,她告訴自己往前看,錢再賺就有,重要的是她人還活著,還可以跟命運繼續搏戰。
“有!你等一下。”他興沖沖地跑進書房。
可卿看著他的身影,覺得能為他做些事也好,也可以藉此回報他的恩惠,但卻不曉得這樣是否就算扯平了。不,太複雜了,沒這麼容易算清楚的。
兩分鐘後,殷柏升拿出一臺單眼相機和腳架。“被老闆說服買了這相機,卻一直沒有好好利用。”
“用這臺就很不錯了,再買幾卷適合的底片,應該可以拍出好作品。”她檢查了一下裝備,發現鏡頭有點灰塵,便拿出工具清理。
他勤快地收拾好碗盤,洗刷得乾乾淨淨,可卿倒也樂得如此,好男人當如斯也,萬萬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享受了女人做的佳餚還指使她去刷廚房地板。
唉,只可惜她失戀未愈,他又視女人為侵略大使,所以什麼都別想了吧,把他當作朋友就是了。還有什麼倒楣的事她沒經歷過?哭過以後,似乎一切都不要緊了,她伸了個懶腰,要自己振作起來。
雨停了,天還陰陰的,他們搭計程車來到獸醫院,可卿抬頭看了招牌問:“它的名字為什麼叫做Snowball,雪球?”
“是紀念我養的第一隻狗。”被她一問,他發現自己還真念舊,什麼都放不下。
“雪球動物醫院,滿有趣的。幸好你那隻狗不是叫小花或來福之類的。”
“對於這方面我是很注意的。”他從小立志做獸醫,獸醫的寵物怎可有個菜市場名?“你那隻貓決定取名Dolly了嗎?這名字不錯。”
她拍拍自己的額頭。“你不提我差點忘了,牠借住在我朋友家,說不定鬧得天翻地覆。”
高愛荷是她的多年老友,深厚情誼不用言喻,可惜她是路痴兼腦容量不足,完全忘了愛荷家該怎麼去、電話幾號,否則早就可以抱住Dolly一解相思之苦了。
他多少看出她的想法,安慰道:“等車子從花蓮運回來,你就可以接Dolly回家了。”
她眨了眨眼,直直望著他。“到時我也就不用打擾你了。”
“別、別這麼說。”他竟一時語塞,聲音結巴。
是否彼此都已有了默契,他們並非對方的男女主角,這只是一場意外的短暫演出,時間到了就該安靜退場,才算是敬業的臨時演員。
開了門,電力還是沒來,室內的黑暗卻已完全被陽光碟機走。他們走進內室,他開啟收養貓狗的大房間,這幾天醫院員工都有來照顧,但狗兒們總愛有人親近,一聽到腳步聲就汪汪叫個不停。
他突然發覺自己有點緊張,彷佛把他最底層的秘密都揭露出來,卻不知她會有什麼反應?她喜歡動物嗎?雖然她養了一隻貓,但眼前可比一隻多很多……
“哇,這麼多!”可卿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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