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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我不會再有了。”
“你知道就行了。”武曌幽微地一笑,“珠兒,武攸暨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如此傾倒呢?”
“我不知道,我以為在表兄弟中,他是最俊的一個。”
“你可知道攸暨是一個怕老婆的男子?”女皇帝脫口說出。
這一句話使太平公主與婉兒同時感到驚異。武攸暨的懼內,並非新聞,但是,日理萬機的女皇帝,竟連如此瑣屑的事情也知道,這是可怕的啊。太平公主立刻聯想到:自己的一切,母親也必已全知的啊!於是,她故作輕佻地介面:
“我也聽說。我喜歡一個聽話的男人。”
於是,武曌搖搖頭,似乎是感慨地細語:
“我以為,懼內的男子可能是缺少丈夫氣概,在正常的情形下,最好是相互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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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第十三卷(2)
“在女皇帝的御宇之下,是應該懼內的。”太平公主輕鬆地說,“謝謝皇帝的恩典。”
“我的皇朝到現在才使你滿意。”女皇帝又微笑著。
就在這時,內宮侍女來奏告:“來俊臣請謁。”
婉兒明白這是特殊的晉謁奏事,就徐徐起身,向太平公主招招手說:
“公主,讓皇帝陛下治事吧。”
來俊臣在例外的時間入宮,是呈奏女皇帝交辦的特殊案件,有關擁立功臣宗秦客的。武曌從一條特別的途徑得知宗秦客自恃有功,在周皇朝建立的第一個月中,就接受贓賄,這件事使她憎恨和遺憾,她要使自己的皇朝邁凌千古,親信的大臣受贓,等於直接毀損她的皇業,在她的心理上,這是萬無可恕的,因此,她命來俊臣秘密調查經過。
現在,來俊臣蒐集了各項證據,呈送給女皇帝。
她默默地看著記錄,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稍微隔了一些,才以低沉地聲調說:
“我知道了——你再留心一下其餘五個人。”她低喟,逐一報出名字,“鸞臺侍郎傅遊藝、左玉鈐衛大將軍張虔勖、左金吾大將軍邱神、侍御史來子珣、內史岑長倩——他們都是開國功臣,也都曾賜國姓的,宗秦客敢於受贓,他們可能也會。你留心著,只要有枉法的行為,不論親疏,我一體懲處,我不能容忍人們毀壞我的皇朝!”
“是,陛下——”來俊臣肅穆鞠躬允承,徐徐退出。
武曌似同木偶那樣地獨坐著。她傷感,因宗秦客的案子而動搖了對人的基本信念。
宗秦客是聰明的,善體人意的,在大周皇朝的建立過程中,他出力甚大,可是,天大的功績加起來,也抵不住貪贓枉法的罪行,一粒砂黏在車輪上,能破壞整個一條道路,她的道路不能容有沙礫。
於是,她移身到案前,親自寫下制書:
“鳳閣侍郎、檢校內史宗秦客貪贓枉法,罷職,流嶺南。”
她原想寫處死的,但轉念自己的皇朝建立才兩個月,就誅戮擁戴大臣,會使其他的功臣興起兔死狐悲之嘆;終於,她筆下超生,減刑一等,改死罪為流罪。
可是,在宗秦客被流放出都的第三天,她卻動了殺機——那是左金吾大將軍邱神枉法,私受關中府兵金昂,因而引進私人。
這比宗秦客所犯的過失更嚴重,都城的衛戍部隊,是她皇朝的命脈所在,一旦有變,她的皇朝會在一天中崩潰,為此,她氣惱著,恨恨地頒下處死刑的制書。
就在這時,婉兒進來了。
女皇帝擲下筆,恨恨地說:
“人們負我——”
“陛下,”婉兒不欲接觸這一個問題,轉而說,“千乘郡王攸暨又來過了——”
“哦,他出妻的事怎樣?這些許小事,會耽了幾天。”
“千乘王妃不肯走,”婉兒苦笑著,“剛才,千乘王來,就是講這件事,他不敢見陛下。”
“這沒出息的東西,怕老婆到這一步田地!”武曌充滿恨意,“他自己的意思呢?”
“千乘王自然希望公主的,可是,他——”
“我知道了,”她厭煩,制止婉兒往下說,接著,她把處死邱神的制書交給了婉兒,“你記錄下來,發出!”
婉兒一凜,連忙收斂自己,低應了一聲是。
“要來俊臣派人到千乘郡王府邸,將千乘王妃毒死算了,這女人,怎會如此地討厭。”婉兒又是一凜,但仍然斂容應是——不過,她內心卻孕育起無可把握的恐懼,人的生命,在女皇帝眼中是如此之賤。衡之情理,千乘王妃,是絕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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