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抱著救命的稻草,貪婪地汲取著周初瑾身上的溫暖,“我就是冷,姐姐你抱著我,你抱著我……不要去喊大舅母,太丟人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不許去喊大舅母……”
“好,好,好。我不喊大舅母。”周初瑾的眼淚籟籟地落下,“我抱著你,我抱著你。”
周少瑾不依,非要周初瑾喊了樊劉氏回來。
周初瑾點頭,朝著樊劉氏使眼色。
樊劉氏就站在了門口。
周初瑾用力地抱著周少瑾。
周少瑾伏在姐姐肩頭,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好像聽到了程笳的尖叫和那不可置信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在幹什麼?你怎麼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我要告訴我娘,不,我要告訴大伯母……”
然後,很多人趕了過來。
有人扶起來她,把她送回了她的臥房,為她清理身體,給她換衣服,把她塞到了被子裡……
她混混沌沌的,不知道白天黑夜。
之後,她被人扶去了廳堂。
大舅母和袁氏在那裡爭吵,袁氏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淫、蕩。
再後來,父親趕了回來,站在她床前默默地流著眼淚。
大舅舅扶著外祖母走進來,曲膝欲跪,要給父親陪不是。
父親一言不發地扶起了外祖母,然後走了出去。
她就和程許訂了親。
袁氏要親自教導她。
外祖母和大舅母不同意。
袁氏下巴揚得高高的,冷諷地道:“她可是我們程家的宗婦,你們連個養在深閨的姑娘都看管不往,何況是主持中饋的長孫媳婦?”
外祖母和大舅母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滿臉通紅。
“我去!”她站了起來。
大舅母抹著眼淚,無奈地幫她梳妝打扮。
程許在她去長房的路上偷看她。
袁氏在上房的耳房裡羞辱她。
還當著她的面吩咐陪房的媽媽相看幾個模樣、性子都要伶俐些的丫鬟,以後給程許做通房。
她麻木跪在耳房裡揹著《女誡》,隨他們折騰。
可有一天,她不經意地抬頭,那些丫鬟婆子看她時流露出來的鄙夷和不屑卻像針般刺傷了她的心。
她猛地清醒過來。
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悠長悠長的夢。
她為什麼要過這樣的日子?
她又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程許可以不受任何的懲罰一身輕鬆,她卻要被千夫所指在這裡受苦?
姐姐去了那裡?
她要去找姐姐!
如果姐姐知道她過的是這種日子,一定會幫她的!
她把箱籠裡的百餘兩碎銀子全都揣在了懷裡,在一個風高月黑夜和乳孃樊劉氏離開了程家,離開了金陵。
樊劉氏找了條去京城的大貨船,兩人躲在艙底,她一路吐到了京城,卻在通州的時候遇到了大風雪,被困在了驛站裡。樊劉氏當了樊家祖傳的金手鐲,她們才能找到廖家在京城的老宅子。
她不知道自己出走的訊息有沒有傳到京都,廖家人知道不知道金陵發生了些什麼事。她怕姐姐會因自己被人看輕,在廖宅不遠的地方租了個小院子落腳。
北方的風雪像刀子似的刮在人身上,刺骨的冷。
樊劉氏蹲在姐姐住的衚衕口等人,她蜷縮在沒有地龍,四面透風,只在屋子裡燒了個火盆房間裡取暖,直到第九天,凍得臉色發青的樊劉氏才攏著衣袖帶著滿身是雪,用風帽掩臉的姐姐出現在她面前。
“你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姐姐錯愕地失聲驚呼。
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或者是難堪,她瑟瑟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好姐姐什麼都沒有問,脫下身上的皮襖就緊緊地把她裹在了懷裡,扭頭對樊劉氏道:“這裡怎麼能住人?你收拾收拾,等會就陪著二小姐一起搬到我陪嫁的小田莊去。”
那關心的話語,猶帶著姐姐體溫和香味的溫暖,讓驚恐不安卻一直強忍的周少瑾如潰決的河堤般嗚嗚大哭了起來。
姐姐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樊劉氏欲言又止。
“沒事!”姐姐沉聲道,“我已經讓馬賜過去了——那邊當差的都會打發到我在廊坊的田莊去,服侍你們的丫鬟婆子也會從山東那邊買過來。等二小姐養幾天,臉色沒這麼難看了,那些丫鬟婆子也用順手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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