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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是乙酉年的,比你小一歲。我二姐是癸未年的,比姐姐大一歲。我們去年冬月裡才到金陵,每天被母親拘在家裡做針線活,悶都悶死了。要是有失禮的地方,姐姐可千萬別和我計較。”
吳寶芝的話又急又快,讓走在前面的關老太太等人紛紛轉過頭來。
周初瑾更是面露焦慮,既擔心周少瑾小姐脾氣發作起來,不分場合,得罪了客人;又擔心她不擅言詞,受了這吳家三小姐的欺負卻被人倒打一耙。
周少瑾不由惱怒這吳寶芝喜歡惹事生非,偏偏她又是個不擅長和人爭執的,特別是著急的時候,她更說不出話來。她眼眶一紅,眼看著就要落下淚來,吳寶芝稚氣的面孔和眼底閃過的得意卻讓她硬生生地將眼淚收了回去,臉上火辣辣的燒。
前世,她就是不會爭辯,才會處處被程笳壓制。
這一世,難道也要走前世的老路不成?
何況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比她小了一年輪,她要是被這樣一個小姑娘氣得說不出話來,還有何面目面對一直關心愛護她的姐姐?
她咬了咬唇,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道:“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你有什麼不會的,我都會告訴你的,你不用和我這樣的客氣!”說完,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還算是有理有節,又大著膽子回了一句,道:“你這樣說,反而覺得你我之間太生分了!”
吳寶芝睜大了眼睛。
眼前的女孩子看著軟弱,像朵花似的,誰知道說起話做起事來卻綿裡藏針,狠狠地刺了她一下。
她張嘴欲和周少瑾爭辨一番,卻看見了姐姐吳寶華嚴厲又帶著幾分警告的目光,她只好怏怏然地鳴金收兵,皮笑肉不笑地衝著周少瑾咧了咧嘴,算是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關老太太像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似的呵呵笑了兩聲。
可送走了吳夫人之後,老人家卻拉了周少瑾的手,讚許地道:“以後就應該這樣!遇到事就要做聲。女孩子家家的,本就吃虧,若還是什麼時候都忍氣吞聲的,只怕是被人拆骨入肚了還被嫌棄味道不好。”
周少瑾的眼淚刷地一下落了下來。
外祖母的話說到了她的心上。
前世,明明是她受了程許的羞辱,程許的母親袁氏卻說是她勾、引的程許……二房三房的人都沉默不語,只有外祖母,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她一句話,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她。
她跪趴在關老太太的膝頭,嗚嗚地大哭起來。
周初瑾莫名的悲從心起,跟著抹起眼淚來。
關老太太也眼眶溼潤,扶著周少瑾道:“好孩子,別哭了!這人活在世上,不容易。我們做女子的,就更不容易了。你要是自己不立起來,誰幫你也沒用。你要記得外祖母的這句話才好!”
周少瑾抽泣得說不出話來,淚流滿面地點著頭。
關老太太掏了帕子幫她擦著眼淚,道:“好了,好了,不哭了。瞧這漂亮的小臉,哭花了可不好看了。”接著抓了把糖塞給她,“乖,聽話!”
周少瑾捧著糖,哭得更厲害了。
屋裡服侍的無不掩面。
周初瑾忙上前安慰著妹妹,半晌,周少瑾才漸漸止了哭聲,紅著眼睛鼻子給關老太太賠不是:“……惹得您老人家也跟著傷心!”
關老太太不以為然,笑道:“哭過了,心情好些了吧?快回屋去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了。”
周少瑾紅著眼睛鼻子含淚頷首,和姐姐回了畹香居。
周初瑾問她:“你為什麼大哭?”
“我也不知道。”周少瑾由施香幫她用煮熟了的雞蛋敷著眼睛,道,“就是聽外祖母那麼一說,就哭了起來。”
周初瑾見問不出什麼來,想著以後自己只要多看照點妹妹,妹妹說的是不是真話總能知道的。
她晚上陪了周少瑾睡。
黑暗中,周少瑾回到了從前。
袁氏挑著眉,面容尖刻,狠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厲聲追問她:“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你這麼做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父親好歹也是正四品的知府,你怎麼一點廉恥也不講?我和他父親早已和閔大人說好了,為我們家大郎迎接他們家的大小姐,你這樣,是無媒私苟,壞人姻緣……”
大舅母跳了起來,豐腴的臉上滿是汗珠,指著袁氏道:“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家少瑾是什麼性子,別人不知道,難道程家的人也不知道嗎?您怎能口空白牙的說出這番話來。枉我平日裡敬你是閣老家的千金小姐,卻原來連這點眼光也沒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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