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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程輅那邊說不定還有人命官司,不由得膽戰心驚,忙道:“查可以,但得讓馬富山去做,你不得插手。”
周少瑾自家知道自家的,原本也沒準備自己去查,見姐姐同意,自然喜出望外,連聲保證。
周初瑾還是不放心,正巧程笳也喊著天氣太熱,靜安齋那邊索性就停了課,周少瑾一整天都呆在畹香居,周初瑾就稟了沔大太太,讓周少瑾幫著她準備關老太太過壽的事。
沔大太太想著周初瑾嫁了,說不定她還得告訴周少瑾怎麼理家,這個時候有周初瑾幫著領進門,等到自己再接手的時候,事半功倍,也是件好事。不僅同意,還派了個心腹的媽媽協助姊妹倆。
周少瑾不是不聰明,只是從前遇事不敢拿主意,畏畏縮縮。優柔寡斷,讓人看著就替她著急。可現在,她經歷了些事,知道有些事有時候看著千難萬難,可做起來卻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容易的很。加上她還放了把火……最終也有驚無險地過來了。她說話不免有了底氣,這個東西入什麼賬,那個東西擺在哪裡,指使起婆子來看上去倒也有板有眼的。等到沔大太太問起來,也沒有覺得她做得不對。
她做起事來也越來越有主意。
想著關老太太的生辰是在炎夏。周少瑾給沔大太太出主意:“……中午的正席擺在嘉樹堂。還有家中的忠僕來給外祖母賀壽,自然是越莊重越好。晚上的家宴,不如把酒席安排在函秋館,一來是大舅舅和大舅母的孝心。二來。我想用竹子編個圍子。然後爬些藤蘿和牽牛花之類的上去,做個鮮破圖風,再在周圍掛了燈籠。添些情趣。等用了膳,就坐在屏風旁喝茶、聊天、賞月。萬一下雨,就將屏風搬到大廳裡,算是湊個趣兒。大舅母以為如何?”
沔大太太想著每年不過是在廳堂裡擺幾桌,放些瓜果鮮花,雖然不知道周少瑾出得這主意是不是真如她所說的那麼好,可總歸算是他們做子女的用了心思的。她不禁連聲稱“好”,並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你要些什麼,只管跟我說。”
周少瑾精通花木,前世在大興的田莊,就曾在屋裡種了棵樹,修剪成參天大樹的模樣,引些藤蘿營造一處假景,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她笑著應了,帶著僕婦在花園裡選藤蘿。
迎面卻碰到了清風和朗月。
他們依舊穿著身青衣道袍,一個手裡捧著個陶罐,一個手裡捧著個汝窯花囊,插了一枝白色的荷花。兩人一面走還一面小聲地嘀咕:“公公不都是面白無鬚,長得像女人嗎?怎麼這個萬公公身材高大,威風凜凜的,像個大將軍似的……”說著,不知是誰的目光瞥見了周少瑾等人,兩人齊齊噤聲,略帶幾分惶恐地望過來,待看清楚了前面的人是周少瑾後,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緊緊地,把嘴巴抿成了一條縫,然後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像不認識周少瑾似的,從周少瑾身邊走了過去。
明明是小孩子,卻裝出副大人的模樣。
周少瑾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萬童……難道是那天說的那個來金陵鎮守的萬童?
聽清風和朗月的口氣,萬童來拜訪池舅舅了?
不管怎麼說,也是朝廷重臣,怎麼內院卻一點風聲也沒有?
周少瑾胡思亂想著,清風和朗月在前面的甬道拐了個彎,身影消失在了花園裡。
有嬤嬤以為周少瑾不認識清風和朗月,笑道:“長房池四老爺屋裡的人都愛穿道袍,這兩位小童子多半是四老爺屋裡服侍的。”
周少瑾笑著點了點了頭。
就有僕婦小聲地道:“我聽說池四老爺會算命,而且算得很準,是不是真的?”
“那不叫算命,那叫《易經》。”有僕婦小聲駁道,“我聽二房的人說,二房的老祖宗據說也會,那年京中大旱,皇上還請二房的老祖宗算過呢。”
“那豈不是活神仙!”
僕婦們小聲議論著。
周少瑾卻在心裡腹誹:如果真的會算,怎麼沒有算出程家會被抄家滅族呢?
她很快找好了需要的藤蘿,小心翼翼地移種到了盆裡,又吩咐施香和春晚分了兩班日夜照顧,過了幾天,藤蘿的葉子漸漸有了精神,周少瑾這才鬆了口氣,和沔大太太身邊管事的嬤嬤開了庫房,取了些應景的花燈出來,又選了幾棵高大的花樹,準備掛燈籠。
就在此時,程輅突然求見周少瑾。
姐妹們,今天的加更。
更新在晚上十二點左右。
這幾天雙更,事太多,只能暫時先這樣定下來,等過幾天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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