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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真的是愛過他。哦,不,愛我不知道,但我的確是喜歡過他的。非常非常。所以我哭了,望著他的背影。我還能聞見周圍空氣中殘留著他身上那種香水的味道,一種說不出名字的花草香,那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可是,夏天的天氣太潮溼了,這味道不久就被水氣掩蓋淹沒了。就像迅速消失的他一樣。
像愛情小說中的一樣,我久久佇立在原地。只是沒有電閃,沒有雷鳴,沒有暴雨,也沒有他後來衝回來給我溫暖安全的懷抱。只有眼淚,和悲傷。
於是,我很久很久都沒有再愛。甚至連喜歡都沒有。
後來,我仔細想過他的話。他的意思,無非嫌我不夠愛他,不夠信任他,而他累了,或者倦了,又或者是絕望了。與此同時,我們也再沒有時間和機會認真地再愛,我要走了。到底是誰先離開誰的呢?他有他想象中那樣愛我嗎?或者與愛相比,他的自尊更加重要?還是我們都是那樣年輕,不知何為愛?
我不知道,他也是不知道的。但那畢竟都已過去。
也只有記憶,會留下。記憶中的人、事、笑容、悲傷、眼淚和味道。
眼前攤開的《紅樓夢》上面的字,變得模糊並在眼前飄浮。我靠在還算舒適的座位上,緩緩入睡。
***
昨天,媽媽在快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打來電話,舍友立刻鬼叫:“啊,貞子來啦!”
“如果是貞子,也是老年貞子了!”沒好氣的應著,我著實佩服她還把快六十年前的電影當個寶,也同樣佩服都這年代了她還相信有鬼存在。
我也是看過《午夜兇鈴》的,可那時滿腦子想的,都是聽別人講的關於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那一幕的笑話。比如說在她爬的時候,你把電視轉得對著牆壁,讓她一下撞到牆暈菜;或者當她出來半個身子的時候,你拔掉電源,讓她卡在電視裡,又或者你以神速買來個電視,對著你本來的電視,讓她從這邊爬回那邊……於是當舍友嚇得尖叫連連時,我還有精力邊嚇她邊笑。如果不是她住在隔壁的男朋友聽到這樣悽慘的叫聲而衝進來英雄救美的話,恐怕世界上的人就會有少一個了——不是她,是我。沒聽過恐懼中的女人最可怕,抓狂了便會有殺人的力量嗎?
我拿起電話,確定那邊是我可愛的母親後,才向她打了個手勢——你可以走了,我不用和你一起聯合對付貞子。
“林灩,你趕快回國來!”母親的聲調從所未有的焦急。
我立刻意識到,有什麼發生了。卻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你奶奶她病了……總之,情況很危險,她要見你!”
是了,如果不危險的話,她是不需要見我的。我的奶奶,一直是那樣堅強獨立的女性啊。從小到大,再到老。即使在丈夫死後,她也不靠兒子過日子。她是一個服裝設計師,獨自創立了自己的品牌,便是一生都投入到了她的事業中。她成功了,享受著世人的稱讚與榮耀。到了老年,也依然如此。
她和我們不住在一起。她在郊外有一套可以看得見美麗風景的別墅。但她和父母的關係很融洽,對我更是難以言喻的好和慈祥。我總會去看她,奶奶也時常把她新設計的衣服套在我身上試穿,我再趁機搜刮幾件。父親卻不是在奶奶的公司工作的,他繼承了爺爺的產業。而奶奶名下的服裝公司,聽他們說,是要留給我的。
所以,奶奶不像有些老年婦人一樣,因為生病而折騰得全家不得安寧,再四處宣揚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生病的事實。而奶奶確實也很健康,這都源於郊外清新的空氣、優美的環境和她自身的保養。她是不讓我們擔心,她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以她的性格,就算她生病了,不算嚴重的話,她也決不會打電話把我從美國叫回來。決不。
所以,當她要見我的時候,當母親會如此慌亂焦灼得對著電話說這樣的話的時候……我知道,卻又寧願不知道——我的奶奶,她要離我而去了。
慈祥的奶奶,高雅的奶奶,美麗的奶奶……
我的奶奶。
但我知道我不能慌張。奶奶曾經教過我,對於任何忽然來臨的事情,慌張都是於事無補的。你要學會冷靜平和的面對,尤其是這件事並不是絕對如你想象的那樣。
我一邊回想著這些,一邊有條理地收拾著行李。我先打了電話到機場,確定最早的回國航班也是在明晨八點。我收拾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帶上足夠的錢和信用卡、護照,旅途上要用到的安眠劑《紅樓夢》、護膚品等等。
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想的那樣,我也決不想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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