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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心紫的指尖沒有感受到任何溫度。只是觸到衣角的那一刻,如狂浪蓋頂般粉紅的櫻瓣突然在眼前噴湧開來!
霎時間,花移影的整個身體轟然粉碎,奇蹟般都化作漫天繁花,被落日餘輝鍍上金邊,隨風溶入天際那片熱烈燃燒著的殷紅雲霄中去,什麼也沒有餘下!只留心紫愣愣舉著手指對著塵埃發呆。
一擊傾盡所有,靈魂變滅,肉身成灰!
是多麼壯麗的一場廝殺!心紫不敢想象,怎麼會有人爆發出自己身體都不可承受的力量!又怎麼會有人像天神般高貴豔美地寂滅為虛無!
來如明月,去似清風!一世被禁錮的花公子,終於可以拋下所有負擔,無拘無束地遨遊環宇。而他神址一般的最後笑容永遠刻在龍心紫的腦海!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心紫向天際紅雲深深鞠躬:“花前輩!我龍心紫永遠記得你的救命之恩,他日尋到花人語,我必告訴他:你先父除了容貌蓋絕世間,更是心懷寬廣,胸有山河的傲骨兒郎!”
緩緩抬起頭,若無呢!看到花移影耗盡心力靈魂消散,還有水馗那冰涼的身體,心紫開始瘋狂地在被霸劍切得千溝萬壑的崖頂尋找那個小小少年倔強的身影:“若無?若無!”他丫的誰起的個晦氣名字,若無!存心讓人找不到是不是!
猛地抬起頭,心紫像想到了什麼,飛奔著往村裡跑去!
若無一定在村裡!
草鞋早已在攀巖時不知遺落去了哪裡,一串血色的腳印深深印在荒草原上,被風吹得彎了腰的野草想蓋也蓋不住。二重結界深厚的水氣消失無蹤,空氣裡帶來的焦臭氣息,讓心紫肝膽欲裂。
眼前一片焦土與狼藉!
登時停住腳步,心紫控制不住重心將自己向前摔去,好不容易爬起來,發現自己正撲倒於一團地還溫熱的灰燼中。
整個水家村被火焰夷為平地!
“不,不是這樣的!”心紫在蜿蜒小道上踉蹌爬行,只見兩側民房主樑坍塌,外牆毀於一旦,廢墟之中還餘有明火,四下黑煙騰騰。
不是這樣的,心紫記得剛被若無從魚網裡背來村上時,她從透過網眼看到這條小徑上開滿了粉紅的牽牛花,還生著一棵墜了果實的黃杏樹。此時心紫眼底只有一段匍匐於地,被火燒得黑漆漆的光桿。
轉過頭去,記憶中這裡住著一戶和藹的農家,那個憨厚大娘經常做好素餅,放在竹籃內,掛在門口,專門供傍晚經過小徑回家的孩童們果腹。此時那個被孩子們熱切期待著的竹籃,已經不知被誰踩得扁圓,一半陷入地下,焦土裡還混合著小餅的碎屑。
樊劍一他們三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水家村燒了個乾淨,將封魔的秘密直接掩埋於灰燼之下。
“有人在嗎!有人在嗎?”心紫彎下腰來絕望地嘶吼。
這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沒有用湖水靈力重鑄身體!這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沒有在懸崖上離花移影與若無而去!心紫眼底騰起濃烈的血色,視野內所有景物瞬間變得慘烈而妖紅。
她為什麼這麼弱!她要變強!強到足以守護所有珍愛的東西!
“咳咳咳!紫…紫丫頭,是你嗎?”一聲微弱的尋問從灰燼下傳出,暫時制止了龍心紫撕心啼血的呼喊。
聽到人聲,心紫如離弦之箭般飛快辨別出方向,衝到一片坍塌屋簷下,用雙手瘋狂挖掘。好一會兒,終於從焦黑木灰下,翻出了水儒非那張帶血的老臉,只見一道劍傷自上而下,切入膚骨,血水與炭灰把他那頭銀白光澤的鬚髮侵染得看不出本色。
“二……宗主!”看到如此駭人的傷痕,心紫說不出話來。
“阿紫啊,快跑呀,有人來搶封魔重劍了,是個巔峰幻尊,還帶著兩個狗雜種,我打不過!你快跑!”水儒非雙眼無光,失神地看著眼前那片漸漸黯淡的天幕,臉上露出焦灼的神情,已經不記得自己被埯在瓦礫中過了多久。
“我知道,是三個狗雜種!已經不在村裡了。”心紫終於泣不成聲。
“哦。”水儒非從廢墟下伸出手,想摸索心紫的小臉,失血過多已經讓他視線模糊。
心紫抻手緊緊抱住眼前這個只剩下一口氣的老人。
“儒生帶著大夥跑了,我是偷偷留下來斷後的,可惜打不過那群禽獸,也沒有拖延多長時間,不知道大家都跑了沒。” 於生命最後時光,水儒非萬般懊悔,為什麼當初為了一袋金銖就留下樊劍一他們三個禍水在村內停留。如果他沒有貪圖錢財,一切禍端都無從說起!混濁的淚水從臉頰滑落:“都怪我啊!不應該貪財,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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