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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鷹手上傳來的力道,讓瑪琳覺得呼吸困難。但她依然強忍著痛苦,高呼道:“爺爺!別管我!快……”瑪琳話沒說完,太鷹已經狠狠的賞了她兩巴掌。
她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可是她的態度卻依舊強硬,用憤恨的眼神瞪視太鷹。因為她知道,只要她叫出聲,最疼愛她的爺爺就會被迫投降,而投降的結果,很可能就是殺人者變成被殺者。
太鷹心念一轉,立刻明白了她的打算。手上暗暗加大力道的同時,嘴上也沒閒著,說道:“你們這是何苦呢?大人的軍隊乃仁義之師,不日將驅除外虜,還我河山。可是此時朝中卻是奸臣當道,包藏禍心、扯後腿的大有人在。你可能會怪大人心狠手辣。但這裡是軍隊。按軍法,擾亂軍心者,殺無赦。這一切都是於法有據。”
說完停頓一下,看了臉上陰晴不定的漢克一眼,接著說道:“我知道史奈爾盜賊團,也是一群被腐敗貴族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落草為寇的血性男兒。只是國難當頭,難道先生真的忍心棄之不顧?”
太鷹說這些話,其實是一石二鳥之計。一方面說得義正言辭,來合理化以及降低之前屠殺罪犯所照成的負面影響。另一方面也是扣了個大帽子到漢克頭上,讓漢克甘為所用。畢竟,現在的杰特軍還是處於雛形階段,需要各種人才來壯大自我。而這個史奈爾盜賊團團長,正是能在情報方面提供幫助的人才。
但是太鷹也知道:威逼雖然能短時間收到成效,但是為了避免留下隱憂,所以正在打著動之以情的算盤。
此時,漢克忽然老淚縱橫,彷彿被說到傷心處般,哽咽地說道:“利卡納的存亡,跟我們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知道嗎?我那苦命的兒子與兒媳,就是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利卡納貴族害死的。至今,我還清楚記得那天的情況……”接著,揮淚如雨下的老人,開始訴說那如煙往事……
十年前,漢克的兒子,還是個剛成婚的鄉村青年。可當時適逢希曼內亂,利卡納想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便下了道急速擴軍令。各領地領主為了交差,就強拉壯丁入伍。而漢克的兒子,就在洞房花燭夜的隔天,便被領主私兵強拉去軍隊。
漢克的媳婦也在那天開始,苦苦守候丈夫的歸來。總算天有眼,某一天,突然收到了丈夫的來信,說自己因功升遷至統領兩千五百人的大隊長,過兩天便會放假歸來。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那天她迎接來的卻是一整隊憲兵……
憲兵在宣佈完罪名──通敵叛國,便憑著這偽造的軍令,手起刀落將漢克全家上下殺個清光,再一把火將房子變成白地。
剛好那時漢克跟孫女外出遊玩。當逃過一劫的祖孫回來時,其所見所聞,幾乎讓他真以為自己在作夢。他根本不能接受被滿門抄斬這個事實,也絕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叛國。於是,不甘願的漢克決定查個水落石出。
在動用自己年輕時的關係後才知道:當時,兩支身穿希曼軍服、企圖偷襲的利卡納軍隊,被希曼名將尼亞哥夫的計策引得互相廝殺起來。等黑夜過後,領軍的主將才知道自己受騙。害怕受到嚴懲的貴族靈機一動,便將漢克的兒子升作大隊長。把他灌醉後,讓他在認罪狀上簽名,隨之殺人滅口。
說到這裡老人已經泣不成聲了:“我們無意與大人為敵,卻也不甘為權貴賣命。求大人放我們一馬!我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大人面前了。”
太鷹默默地看了漢克好一會,淡淡地說道:“假若我們能幫你殺了那個人,你會否答應留下?”
出乎太鷹意料,漢克搖搖頭,嘆道:“就算殺了那人渣,我兒子依舊死不瞑目。叛國的罵名還是會無時無刻的牽絆著他的靈魂。逝者已矣,我已經看開了,只希望仇恨到我這為止,不要再延伸到下一代。”說完,他無比愛憐地看著瑪琳。
太鷹彷彿聽到了一件最好笑的笑話似的,頓時放聲大笑。毫無憐憫的笑聲過後,太鷹隨即譏諷道:“你壓根就沒有想通。你的眼淚就是證明!你不是害怕仇恨延續,這只是你選擇逃避仇恨的謊言!你不是不甘為權貴賣命,而是你一直無法擺脫絕望的陰霾。十年歲月,你過得猶如行屍走肉。哼哼!你這個害怕失敗的懦夫,除了逃避,你還會些什麼!”
不等漢克回話,太鷹隨手便將瑪琳丟給漢克,轉身說道:“我們不需要懦夫,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時的漢克,卻沒有留意到他的離去,更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說話。因為,“害怕失敗的懦夫”這句話,如同像寒冬中的春雷,不停地徘徊在他的腦海裡,震撼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