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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低下頭去,羅靖冷睨他片刻,冷冷道:“滾回馬車裡去!再多一句廢話,我割了你的舌頭!看風水,大約是用不著舌頭。”
沈墨白被他淡淡一句話說得身上起了一層寒氣,貼著車廂移到馬車門口,逃一般爬上車去了。羅靖冷笑一聲,轉身走到火邊,立了一會,突然飛起一腳,將一塊燃著的木柴遠遠踢了出去。四周軍士個個噤若寒蟬,沒半人敢出聲。過了半晌,碧泉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後,儘量放輕了聲音道:“爺,歇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羅靖筆直地站著,半晌,慢慢轉過身來,冷聲道:“叫兄弟們把油布都蓋好了,要是夜裡糧食淋了,我——”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慢慢抬頭向天空看去。碧泉茫然,也跟著抬頭。天空已經漆黑,什麼也沒有。碧泉不解地看著羅靖。只聽他的將軍慢吞吞地道:“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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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 。。。
邊關。糧車一到,引起一片歡呼。
沈墨白被馬車顛得骨頭都要散了,腰痠背疼地從車上挪下來,就見幾十名軍士迎了上來,為首一人一直走到羅靖面前,滿面喜色道:“將軍回來了?昨天已經斷了糧,大帥正念叨著呢。大家都怕到了雨季路上不好走,本以為將軍還得過幾天才能到。現在真是太好了!”
羅靖淡淡看他一眼,向糧車點點頭:“左副將。工部有意難為,拖了七天才裝車出發,幸好路上還趕得及。大帥在營帳?”
那人點頭笑道:“是。大帥怕斷了糧軍心浮動,正準備策劃一場偷襲,將軍回來,那更是如虎添翼了。”嘴裡說著,眼睛上下打量沈墨白,“將軍,這位是——”
羅靖並沒有給他介紹的意思,只向碧泉道:“把沈先生帶到營裡去。”隨即道,“左副將還是趕緊把糧草都清點安置,這種天氣,容易黴爛。我去見大帥。”
沈墨白從未對人如此冷淡過,見那左副將還在打量自己,便向他點了點頭。左副將臉上卻並無尷尬之色,似乎早已習慣了羅靖的態度,春風滿面地向他也點頭示意。羅靖臉色一沉:“還不趕緊跟碧泉走!這裡是軍營,不是你散逛的地方!”
沈墨白雖然知道不該跟他較真,但被人這樣指鹿為馬,還是忍不住道:“我並未——”不過他話還沒說完,碧泉已經扯著他往營中走,一面道:“快走吧,別在這裡礙事了。”沈墨白自然敵不過他的力氣,不得不跟著便走。饒是他脾氣再好,也不由得有些慍怒。碧泉一眼看見他的面色,嗤地冷笑一聲:“我勸你,以後還是跟左穆遠些。平日裡他就是裝神弄鬼的,爺最恨這些個。你若跟他攪在一起,惹爺發了怒,可別說我不曾提醒過你。”
沈墨白忍不住道:“什麼裝神弄鬼?他若不信,為何還要將我帶到這裡來?”他好端端的呆在常州,突然就被羅靖強行帶來此處,雖然自知與他講不得理,卻也忍不住要說幾句。
碧泉將臉一沉:“我倒好心提醒,你不領情便罷,將來惹怒了爺,有你的罪受!”說話間已經到了一處營帳前,碧泉將他向裡一搡:“待著,別出來亂走,這裡可是軍營!”說完顧自走了。
沈墨白真是啼笑皆非。不過他生性平和,二十年來從不知發怒為何物,此時雖然心中不快,片刻卻也就消散了,打量起這營帳來。營帳倒是十分寬大,卻無什麼陳設,只一張行軍床,堆著幾條薄毯。沈墨白伸手摸摸,這般天氣已是有些發潮。旁邊有個火盆,想必是自羅靖離營督糧就再未生過火,灰燼都是潮的,旁邊零亂堆了些半乾不幹的柴。沈墨白搖了搖頭,自行李中翻出火石,將火點了起來。柴是潮的,直冒濃煙,好容易點著,已經將他嗆得眼淚直流,咳了半天才停下來,將床上的毯子一床床搬下來圍著火盆烤乾。正忙得額上微微汗出,背後帳門一掀,羅靖和碧泉一起走了進來。羅靖雖是風塵僕僕,到現在都未及解衣洗漱,臉上卻絲毫不見疲憊之色,反而是興奮得雙目發亮。沈墨白一眼看去,只覺他周身上下似是籠了一層血光,煞氣逼人,不由自主向後退縮了一下。羅靖卻並未注意到他的運作,只看了火盆一眼,便張開雙臂由碧泉替他更衣。碧泉也是在營帳外剛剛碰到他,見他心情似乎不錯,便笑問道:“爺可是得了大帥的獎賞,如此高興?”
羅靖笑了一聲:“什麼獎賞,不過是大帥要打一次伏擊罷了。再說,早告訴你在營裡叫將軍,你還不改口?”
碧泉見他心情愉快,話也敢多說兩句,微笑道:“說到打仗,將軍就這麼高興。”
羅靖揚眉笑道:“這個自然!這些北蠻年年侵襲,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如今要好好殺殺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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