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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不可避免地動搖了。我們的腦子裡都是疑問,同時我也明白沒有人可以為我們解答。
一邊的王四川忽然長出一口氣,走到我邊上,開始問我要煙,我發現他的手也在輕微地哆嗦。
我遞給他一支,把我的菸頭也遞過去讓他對著點上,又丟給馬在海一支。那孩子已經完全蒙了,過了很久才過來接走。另一邊王四川拿著煙卻不抽,而是放到前面的木椅上,然後跪下,做了一個奇怪的禮儀,同時嘴裡念著幾句他們民族的話。
這個舉動更加奇怪,我等他念完,他才對我們道,他在祈禱“額赫嘎扎爾”的保佑,一般是要點香燈,現在只有香菸了。他說以前他一直不相信父母對於“地母”的說法,覺得是迷信,現在他也是半信半疑,但還是要先給予尊敬的好。
我想和他說這確實是封建迷信,但看著幕布上的東西卻說不出話來。一邊的馬在海問王四川祈禱要怎麼做,王四川說“地母”只保佑他們族群才作罷。
整卷膠片的內容就到此為止,我們沒有再看一遍,也沒有繼續討論,因為不知道該討論什麼。這件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馬在海唸了幾句菩薩保佑,我們都靜了下來。
幾分鐘後,王四川取下膠片,重新裝好,對我們道:“事情就到這裡了,現在咱們得有個默契。”
我們看向他,他已經恢復原來的神色:“再想也沒有用,光憑我們,不可能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它也不應該流傳在世。我相信把這卷膠片上繳以後,它一定會被封存起來。所以,我們誰也不能說看過膠片的事情,同意嗎?”
我知道他的意思,這種東西太顛覆了,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們看過,會有很多麻煩事。
我點頭,馬在海就道:“可我不太會騙人,連長我一瞪我,我肯定瞞不住。”
王四川怒道:“你怎麼這麼軟蛋,你要不說,出去肯定給你升個班長,怎麼樣,你管得住你的嘴嗎?”
馬在海立即就開心了,腳跟一併對王四川敬禮:“謝謝王工,我一定管住我的嘴。”
其實我們沒有權力決定這種軍銜的升降,不過這一次如果我們能回去,一等功是肯定有的,馬在海即使不是班長,也會升到副班長。
“現在我們馬上離開。”王四川道,“免得夜長夢多。”
我本來就非常想回到地面,如今一看膠片,這片深淵的詭異讓我毛骨悚然,我更加不想留在這裡,但一時間卻有點邁不開腿。
在王四川的催促下,我們勉強收拾了一切,等到重新背起行李,我不由自主對之前的決定感到後悔,這樣的內容還不如不看,看了讓人更沒法平靜了。
王四川來到門口,拿掉原先卡住門的鐵棒,招呼我們跟上,我們耽誤了兩個小時,現在要加快速度補回來。
我們湊過去,他小心翼翼地推門,看樣子是怕有人伏擊,又讓我們小心門突然被人撞開。
可是,王四川推了一下,門卻紋絲不動。
他有點驚訝,用了點力氣,還是這樣,門只是稍微動了一下,但沒有一絲要開啟的跡象。
王四川看了看我,面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用力抓住門把晃了晃,我頓時意識到出事了,因為門明顯不是卡住的樣子。他又用力晃了幾下,灰塵一片片地震下來,門還是幾乎紋絲不動。
王四川轉頭退了幾步,有點不可置信地罵道:“真他娘見鬼,有人在外面把門鎖上了。”
第五章 困境
這裡全是軍事設施,所有的門都是有三防功能的鐵皮夾心門,外面是水泥,裡面是鐵皮和棉花。這種門一旦被鎖上,就算有炸藥也很難弄開,更何況我們根本就沒有炸藥。我也上去推了推,從手感來看,我清楚地知道了門已經在外面被鎖死,不可能有從裡面開啟的希望了。看來,剛才我們放映膠片的時候,有人偷偷把門鎖上了。
一股不安湧上我的心頭。在這個大壩裡會這麼幹的,只有那個我們剛才側截住的“敵特”,難道他一路尾隨我們,而我們竟然沒有發現?
王四川大怒,用熊一樣的身體狂撞門板,我也上去幫忙,但只撞了幾下就吃不消了,那種感覺就像直接撞在水泥牆上。
王四川的怒氣一下發洩出來,表情很是可怕,撞了一通後還不夠,又跳起來用腳去踹。然而撞都沒用,踹就更沒用了。折騰了一會兒,他氣喘吁吁地坐下來,沮喪地皺起眉頭,對著門就罵:“你奶奶的熊驢腿兒的,別老是關別人後門,有種***開門和爺單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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