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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照不宣的遊戲,以生命來賭博的遊戲。
曼陀羅花雖然絕頂美麗,卻也是世間劇毒,摩登伽女所製作的甜品,其實不過是使人上癮的毒藥罷了。
兩人都不曾將生命放在心上,如同賭氣一般揮霍著自己的生命。
久而久之,摩登伽女逐漸發現自己的一些頭髮變成一種晶瑩的顏色。那是一種如同玻璃般的透明顏色,而且髮質變得很脆,輕輕一觸就會折斷。
她想,這是毒性發作了吧?
她猜測著曼陀羅花會對提婆達多有怎樣的影響,他到底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雖然他從不顯現神通,但她知道他與悉達都一樣,早便有了通神之力。
刺客事件之後,提婆達多對於她所使的陰謀詭計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這使她本已經絕望的心情更加焦燥不安,這世間還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嗎?只有那個死去的女人而已嗎?
她恨恨地想著,不經意地看見曼陀羅精舍所伺養的白象。
在這個國度裡,只有最尊貴的人能夠擁有和騎乘白象。她看見白象身上烙印著曼陀羅花標記,只有曼陀羅精舍的白象身上才有這種標記。
她隨手摺下幾隻曼陀羅花,拋在大象面前的食槽之中,看著那頭象將曼陀羅花吃了下去。
然後她便牽著象離開曼陀羅精舍,向王宮前的方場走去。
她感覺到溫順的白象逐漸變得不安,步驟也越來越零亂。
她忍不住冷笑,你不是喜歡曼陀羅花嗎?總有一天,你會因曼陀羅花而死。
那一天的清晨,王宮前的方場之上,虔誠和無所是事的人們早早地聚集在一起,懷著千篇一律的悲喜交加的心情,注視著他們的聖主,等待著他開始宣講今天的真諦。
事實上,真諦是不應該分今天或者是明天抑或是昨天的,所謂之真諦便應該永恆存在,無論今天明天昨天,都是真諦。
但那一大群人們卻未必會這樣想,對於他們來說,今天聽到了使他們感動的話語,他們便銘記在心,可是過了幾天以後,時間沖淡了本來就不太堅定的記憶。於是所謂的真諦,便難免遭到遺忘的命運。不過他們很樂於遺忘,因遺忘可以使人逐漸快樂,逐漸麻木,並且逐漸愚蠢。真正的智者是樂於愚蠢的,只有愚蠢之人,才不會過多地感覺到生命的痛苦與無奈。
便在此時,有人驚呼了一聲。
好事的人們立刻向著驚呼傳來的方向望去,他們看見一頭瘋狂的白象,正向著他們衝過來。
驚呼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本來安然趺坐很有些修道之態的人們忙不迭地紛紛起身,向兩邊奔跑,躲避著發瘋的白象。
誰會那麼愚蠢,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阻止這頭巨大的野獸呢?
雖然象平日是溫存的,但它們巨大的軀體卻已經暗示了他們潛在的力量。
白象狂奔而至,一直向著悉達奔來,圍繞在悉達身邊的人群在瞬息之間,便為白象閃開了一條暢通無阻之路。
此時人們才發現由於他們的躲閃,白象正衝著他們無比崇敬的導師襲去。
更多的驚呼聲響起,但不過是驚呼罷了,誰也不曾嘗試去拉住一頭發了瘋的大象。
悉達仍然安然而坐,直到白象衝到面前,他才伸出一隻手。手心是向前的,手掌中心現出卍字光芒。
發瘋的象忽然停了下來,停在距悉達咫尺之處,人們看見悉達的衣袂被象奔跑帶起的風吹得列列飛舞,但悉達卻神色不動,如同面前的不是一隻大象,不過是一隻小小的白兔。
人們的驚呼聲變成了讚歎聲,有人道:“果然是無法傷到聖師的。”這樣說也便無從查考他們爭相躲避之過錯,畢竟他們是凡人,而聖師是聖師,有什麼難題,都留給聖師自己去解決吧!
緊接著就有人叫起來:“是曼陀羅精舍的象!”
更多的人如潮水般地回應:“不錯,正是曼陀羅精舍的象。”
義憤填膺的人們憤怒地叫道:“那個惡人,他想謀害聖師!”
“他不僅唆使國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現在居然還要謀害聖師,我們絕不能讓這個惡人活在世上。讓我們燒光那些惡魔般的曼陀羅花,還有這個披著修行外衣的惡魔。”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多數人們的擁護,他們並不曾想到徵求聖師的意見,立刻自發的結集起來,向著曼陀羅精舍行去。
他們一路走一邊點起了火把,雖然是白天,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見連綿的火把如同一條長蛇,蔓延在通往曼陀羅精舍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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