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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錯,只在於她愛上了他,而他的錯則是他無法愛上另一名女子。
阿闍世再次到訪之時,他覺得雖然只是數日不見,提婆達多就象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七年之後相見,提婆達多已經與七年前的那個少年完全不同,他身上再無那種美麗的驕傲,反而充滿了如同曼陀羅花般的邪惡和無奈。接下來的日子,每見一次,他都略有改變。他身上的生氣越來越少,死氣卻越來越重。
他只覺得無奈,若一個人活著,心已經死了,他還不如死去。
“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思索目前的局勢。”他仍然說出自己的意圖,“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我都覺得你應該和悉達講和了。我知道他一直認為你是他的繼承人,待他入滅以後,你將會是僧團的領袖。而且我也知道他一直都期待著你的歸去,只要你願望回頭,他一定會重新收納你。你我都可以擺脫目前的困境。”
他有些麻木的說著這番話,其實他並沒有思考多久,這是顯而易見的解決方法,但他也知道想要令提婆達多答應此事,千難萬難。
提婆達多虛無飄緲地笑笑,“你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
阿闍世雖然早猜到會有這樣的答案,他卻仍然不由自主地憤怒起來,“為什麼?他是你的哥哥,一直對你寄予厚望。只要你願望回到僧團,他就會原諒你曾經做過的任何事情。”
提婆達多露出一絲譏諷的笑,“並非是他不願原諒我,而是我無法原諒他。”他一字一字慢慢地說。
阿闍世忍不住冷笑,“為了那個死去的女人嗎?那是她的命運,誰也無法更改,就算是佛陀也同樣不能逆天而行。”
提婆達多默然,誰都不可以逆天而行嗎?我卻偏要逆天!
“象你這樣的人,為何會執著於世間的情愛呢?你明知你的生命是為了成為新的聖王而存在,但你卻為了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子,就寧願放棄一切。那個女人,” 阿闍世頓了頓,腦海之中浮現出那張小小的美麗的臉。是的,她就象是曼陀羅花的化身,當她從崖上探出頭的時候,他也一樣充滿了感激涕零的心情。但就算是這樣,又能改變什麼?“她已經死了,而世上還有如同恆河沙數般活著的人們。”
這句話他亦是一字一字慢慢地說出來,他下意識地引用了佛陀喜歡用的詞。許多人還等待著你的救恕,你卻為了一個已死的女子,如此自甘墮落。
提婆達多眼中的嘲諷之意更加濃烈,他注視著阿闍世的雙眼,“告訴我,你真地相信我是那個聖主嗎?”
阿闍世一怔,他忽然啞口無言。
提婆達多笑了,“你與我都知道,真正的聖主是我的哥哥悉達,就算你再不願意承認,那卻是不爭的事實。或者他希望我能夠繼承他的事業,將他的教義傳揚天下,但我卻不願意接受被人安排好的命運。我的生命,為何不能由我自己作主?為何我要聽從命運的擺佈。”
兩人悄然對視,半晌,阿闍世才道:“那不是命運的擺佈,那本該就是你的選擇。”
他們同時抬起頭,午後的天空格外湛藍,白雲寂寞飄緲如同生命。
阿闍世走出曼陀羅精舍,心裡滿懷著悲涼的無奈,他想,提婆達多這一世的生命就要結束了,誰都不能幫助他,或者只有死才是一個好的解脫。
他看見曼陀羅花叢中綠衣翩然的摩登伽女,他忍不住惡毒的說:“你一定要換上綠衣才敢來見他嗎?為何你在王宮之中從來不穿綠衣?”
摩登伽女笑笑,並不被他惡毒的語氣激怒:“他不願答應你嗎?”
他不語。
她便不懷好意地笑了,“我早說過,誰都不能擊敗那個死去的女人。她在他的心中永遠是最重要的。”
阿闍世有些憐憫地看著她:“你不也是一樣嗎?雖然我痛苦,可是你卻比我更加痛苦。因為我早知我不可能得到他,但你呢?你明明有希望成為他的妻子,卻最終還是失去了他。你比我更恨那個女子,可惜她已經死了,所以你才會如此恨他,你把對那個女子的恨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摩登伽女仍然在笑,但她的笑卻如同哭一樣難看,她並非一定要笑,她卻固執地讓自己露出笑容,只有這樣才能顯得她並非如此介意。“你不也一樣嗎?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想要他離開這個世間,無論是為了什麼原因。以前我做了許多事,以後的事就由你來結束吧!”
阿闍世向外行去,他一邊走一邊道:“或者會是另一種結局。”
摩登伽女目前著他的背影消失,會是另一種結局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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