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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擦劍的手比平常人的手要小很多也要瘦很多。他的手瘦得只有皮和骨頭,手指上的關節突起,就像乾裂了的樹枝一樣。
這個人的頭髮已經花白,身上穿著灰白色打著補丁的破棉袍,就連他腳上穿的靴子都打著補丁。他的臉也像他的手一樣瘦得離譜,臉上的皮和癩蛤蟆差不了多少,又黑又皺還佈滿了小疙瘩。不要看這個人臉長得不怎麼樣,可是他卻有著一雙好眼睛和好眉毛。雙道濃密又有些花白的眉毛下是一雙發著精光的眼睛。火盤裡跳動著的火焰印到他的眼睛裡,他的眼睛裡似乎也燃起了火焰。
一個又幹又瘦的老頭坐在這麼大的椅子上,就顯得更加地瘦小,看上去也很滑稽。
他仔細地擦著劍,根本沒有去看黃天義一眼。
在這個老人的身後站著兩個人。
站在老人左手邊的人身上穿著面料考究的貂皮大衣,頭上戴著一頂特大號的斗笠。他的臉就藏在這斗笠下的陰暗中,雖然這裡火光通明,可是沒有人能看得清他的臉。他的左手提著一口華麗的寶劍。鍍金的劍柄在這火光下閃閃發光。
站在老人右手的人穿的可比戴斗笠的那位差多了。他身穿著粗布的單衣,褲角和袖子都挽著,胸口、手臂和腿都露在外面。他的手臂和腿又粗又壯,再加上他的面板是古銅色的,這讓他看上去更加地粗壯有力!他長得牛高馬大,身上的肌肉就像古銅色的石頭。他的腳上穿著雙破草鞋,手裡拿著根黝黑髮亮的鐵扁擔。這個人長著一張大臉,大鼻子,大口,厚嘴唇。一雙牛眼比普通人瞪著還要大!這個人活脫脫就像個準備去耕田的農夫!
黃天義靜靜地站著,這個老頭不說話,他是絕對不敢說話的。
風沙漸起(七)
好半天,那老頭終於擦完了他的劍。他把劍小心地慢慢地插入劍鞘裡。他雙手端著這把劍,長長地嘆了口氣。
那老頭帶著些幽怨說:“哎!老了,不中用了!就連這把劍也老了!”
黃天義小心地說:“胡堂主怎麼會老!現在江湖上又有幾個人能敵得過您老人家!”
那老頭笑了笑,“你可別叫錯了!我是副堂主可不是堂主!”
黃天義陪著笑說:“屬下該死!”
這個又幹又瘦的怪老頭就是天龍幫“囚牛”堂的副堂主之一“一針索命”胡不服。
胡不服把劍輕輕地放到旁邊的小桌上,冷冷地看著黃天義說:“我要是沒老,我說的話怎麼會沒有人聽?”
黃天義嚇得全身不由地一抖,他的那張馬臉也更長了。黃天義向那老人一鞠躬說:“副堂主!是屬下管教不嚴!那些兔崽子揹著我正事不幹還到處惹麻煩!我……”
“不用說了!”
黃天義忙閉了嘴。
胡不服起身慢慢地走到黃天義身邊說:“讓你去查‘不一’老人的事,你查了這麼久什麼也沒查到。堂主派了兩位香主來,結果他們人沒到,他們的命牌倒被人扔到了你家的院子裡!讓你去查是誰幹的,你查了半個月什麼也沒查到;要你去找兩位香主的屍體,你連鬼影子都沒找到!要不是堂主念你跟隨天龍幫多年,早就把你這個廢物給宰了!到底是因為你是個廢物還是因為你收的那些人都是些廢物?”
胡不服說的“命牌”就是天龍幫給有一定級別的人所發的刻有金龍的龍牌。天龍幫中有規定,牌在人在,牌失人亡。所以在天龍幫丟了自己的龍牌就等於是丟了性命。黃天義本是這裡級別最高的官,他管著這附近的幾個縣。前不久黃天義接到堂裡的密信,信上說會有兩位香主要來。當黃天義正準備好迎接兩位香主到來的時候,他的手下卻在院子裡找到了這兩位香主的命牌。黃天義看到這兩塊命牌差點就用刀抹了脖子。他知道這一切都意味著什麼。自從他加入天龍幫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甚至聽都很少聽到這種事。
出了這樣的事,黃天義立刻就用龍鳥把這個資訊通知了分堂,同時他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來調查這件事。
直到胡不服出現,黃天義還什麼都沒查出來!看到胡不服,黃天義以為自己死定了,可結果胡不服卻並沒有殺他。但黃天義卻每天都是提著腦袋在過日子,因為他不知道胡不服什麼時候一不高興就會把他給殺了。胡不服要想殺黃天義簡直就像殺只老鼠那麼容易,而且胡不服的級別比黃天義高出不知道多少。不要看表面上黃天義和胡不服只差了二級,可是在天龍幫的這兩級可是天壤之別!黃天義這輩子要想混個香主當都不太可能,更何況是作副堂主?在天龍幫要想當上香主都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