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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裡的味道,聽著卻別有一番滋味。 “小白雞,咯嗒嗒,鍋裡煮一羊尾巴,爹吃吃,去趕集,娘吃吃,去紡花。娃子掉到床盒拉,買一燒餅哄哄他,爹一口,娘一口,可吞,啃住娃子小指頭,唧爪,哭啦——” 我聽著有趣,笑著問:嬸子,這是哪裡的曲兒?聽著怪可樂的。 “家鄉那裡的,姑娘喜歡聽,還會好多個,聽不?” “好啊,慢慢唱來聽吧。” 板凳板凳落落,裡頭住一大哥,大哥出來賣菜,裡頭住個奶奶,奶奶出來燒香,裡頭住個姑娘,姑娘出來磕頭,裡頭住個孫猴;孫猴出來立立,裡頭住一公雞,公雞出來叫鳴,裡頭出來小蟲(麻雀),小蟲出來喳喳,裡頭出來一螞蚱,螞蚱出來蹦蹦,老奶奶嚇來愣怔—— 紅頭繩,兩頭開,俺娘不給俺打金釵,打金釵,沒有裙,俺娘不給俺買小驢,買一小驢三條腿,三條腿,咯蹬蹬,俺娘不給俺認公公,認一公公沒婆子,俺娘不給俺買騾子,買一騾子三條腿,撅著尾巴歪著嘴—— 蛐蛐,一臉灰,打著燈蔞送妹妹,妹妹不在屋來睡,都是釉子搗來鬼—— 月亮地,明晃晃,開開後門洗衣裳,洗來淨,捶來光,打發哥哥上學堂,讀詩書,念文章,紅旗插到俺門上,看看排場不排場?—— 小狗娃,跑大路,大路窄,喊大伯,大伯擱家織布袋,喊嬸子,嬸子在家捏粉子—— 仿若兒時姥姥院子裡的景象,狗兒叫,雞鴨跳,那隻叫虎子的狼狗,沒事就追著自家院子裡的雞呀鴨的滿院子跑,又不真咬,逗他們找樂子玩,每次放假的時候回家,老遠的就聽見它的叫聲,汪汪的,十分有力,等我們真的走近了,就歪著脖子坐在那裡,眼睛盯盯的瞅著,鼻子嗅一嗅,沒一會就認出來了,然後歡騰著撲上來,亂蹦亂跳的,看著就熱鬧,又親切。 那麼久遠的事彷彿一時間就在眼前,透著絲絲的快樂,雖然當時並不那麼覺得。那時很討厭去姥姥家,雖然那裡有好久沒見的表哥表妹,但我討厭滿院著都是雞屎鴨糞,一不小心就能一腳踩上。 自從姥爺去世之後,再沒見過虎子那樣可愛的狗,再沒去過那鄉土氣息的院子,姥姥被兒子們推來推去,最後只得住我母親家半年,住小姨家半年,一年一年也這樣過下來,不是母親不想接,但總住在一家,姥姥不自在,在她深心裡的觀念就是養兒防老的,姑娘是嫁出去的人,這樣的事我在原來的司法機構工作時見的多了,各有各的無可奈何,也沒辦法多說,只是看著讓人無限淒涼。 於是兒時的事就慢慢的淡了,遠了,再不會在泥巴里玩,也不會去別人家的後院偷一兜子菇蔦,再扔掉,不會拿一個汽球當寶貝,不會再說我不跟你玩了,我不跟你一夥了這樣的話,生活雖沒有重壓,卻再不會說童稚的話,有可笑的天真的想法,再簡單的事也要想了又想,再好聽的話,也不能說了再說。 長大了總是無奈的,李嬸子的小曲一遍又一遍的哼,有些連她自己也忘了的詞,然而還是能從其中聽出懷戀和思念,聽口音也不是京城裡的人,不知怎麼樣從家鄉嫁了出來,到了京城,想必也有一段故事,或許偶爾我也可以和她聊聊,問問她的故事——
第三卷 夢裡落花 第二十二章
第三卷夢裡落花第二十二章 興致被她勾了起來,我飛快的想自己會唱的民歌兒,於是嚷著對她說:李嬸子我也會唱小曲兒,我唱給你和李大哥聽好不好! 李嬸子無奈的看著我,包容的笑笑,不計較我的稱呼問題,也興致勃勃的附和道:難得姑娘有興致,快唱吧。 我想了想,不想亮嗓子,也小聲的唱起來。 “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喲,為什麼——” “——是那童年的阿嬌——” 我正沉浸在月亮裡面,李嬸子神神秘秘的衝我樂,我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爆紅,真是,人家唱民歌兒而已,又沒有思春,這人,真是思想不健康,我顛怪的看了她一眼,一打簾子進車裡去了,李嬸子吃吃的笑出聲來,李大哥有些奇怪的問了他一句,笑什麼! 然後猛然聽見一聲慘叫,啊—— 我心裡一驚,這是李嬸子的聲音,還不等我出門,就聽見一聲悶響,似重物倒地,車子停下來,前面的馬有些毛燥,在原地直轉著圈子,再也不往前走。我急忙掀起簾子往外看去,只這樣一會子的工夫,外面的天也似變了顏色,再也不是湛藍的,而是充滿了血紅,李大哥的頭衝著地,扒在那裡,馬蹄子眼見要踩上了也不見他躲一下,我身邊一看,嚇的乎要翻下車來,再也站立不住,胸口似被什麼堵塞,翻湧著要吐出來,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剛才還笑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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