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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比劃的著落,濃淡相宜的墨色,流暢優美的線條勾勒,一個人的輪廓躍然紙上。畫中之人臉部輪廓和身形大致可以看出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劍眉星目,天庭飽滿,鼻樑高挺,嘴唇微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一襲長衣充滿靈動般的彷彿臨風飄動。
玉手畫著畫著,飛快跳動地筆尖逐漸慢了下來,畫中人的神色衣飾經過她高的臨摹描繪已然栩栩如生,好似要從畫裡走出。
趙晚晴將筆一頓,輕輕一嘆,欣喜的目光落到畫中人臉部時,散著奪目光芒的眼眸霎時一暗。臉上的五官惟妙惟肖,然而唯獨眼眶之中滿目空白,畫中人區域性彷彿活了似的,可是獨獨臉上的眼睛一片茫然,整體看去顯得呆板缺乏靈氣。
一聲輕輕嘆息,趙晚晴收回目光,將毛筆置於筆硯處,蓮步款款來到窗欞旁,伸手一推,窗外滿目清輝。夜空的皓月灑下清冷明目光輝,從視窗看去依稀可見玉盤裡青灰色的溝壑斑駁,連中秋的明月也參雜瑕疵,趙晚晴轉頭注視那雙空洞的眼睛,多少年來,自己可以想象和根據旁人的描述形容描繪那人大致的容貌輪廓,然而始終無法抓住那雙神妙莫測的眼睛,那該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眼裡的神采她始終無法畫出。原以為今夜可以將那雙朦朧的眼神描繪下來,臨筆時卻遲遲不能畫上點睛之筆。
趙晚晴兀自長吁短嘆,目光隨意巡視到不遠處一座巨大山石時,忽然看到一條人影猛地一縮,當即眨眼凝視,月光下山石黝黑詭異,朦朦朧朧的哪裡還有人影,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四周靜寂無聲,一股倦意襲來隱約有了睡意,便關起窗戶目光落到畫上之人時,俏臉倏地飛上兩抹紅暈,原本睏倦的睡意頓時消減,將目光轉向一旁重新看在擺在地上的竹筒時,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腳步不由自主地往第一個竹筒走去,纖手輕取插在竹筒之中的畫卷,緩慢輕柔地展開畫卷,畫卷裡的人像頓時落進眼簾。趙晚晴不由得輕聲失笑,粗陋的筆法,隨意的塗抹,畫中之人像只能勉強辨認出是一個年幼的男孩。這是她第一幅畫卷,畫面潦草,臉部五官談不上什麼筆工,已經記不清楚什麼時候畫的,大概記得是來到這裡的第三個年頭那時她剛滿十歲,畫上既無落款也無題詩,哪裡知道繪畫的考究。此後的每一年她都畫一幅,隨著她的筆工日漸精湛畫中人漸漸清晰生動傳神,唯一的遺憾就是空洞的眼睛。
趙晚晴一幅一幅取出來忘我的凝眸注視,落到第七副幅畫時玉手頓了頓輕微顫抖,俏臉之上滿面酡紅,美眸之中皆是羞赧的少女矜持神態,睫毛微微顫抖凝睇著手中的卷抽,咬咬潔白貝齒緩緩展開畫卷,畫中人的樣貌沒有多大變化,輪廓略顯分明剛毅,線條也變得矯健有力,眼部依舊是一片空白,可是畫卷右上方竟多了兩行字。
“年年丹青仍未曾,寸寸芳心已先許”趙晚晴吟罷,美眸中閃著迷離光彩,久久凝視著畫卷,收起情懷將卷抽放回遠處。接下他沒有再繼續展開剩餘的畫卷,一聲複雜的輕嘆後,來到畫架前蹙眉沉思。
今晚所見,大師兄的武功高人一等,趙晚晴既欣喜又莫名的失落。欣喜的是他那身高的功夫,失落的是她與大師兄比起來極不比配,如果大師兄因此看不起她,那自己十幾年的幻想相思也將盡付之東流。想及此,俏臉由紅轉白,心中忐忑。然而又一轉念,就今晚情形看,大師兄似乎沒有因為身負絕技顯露倨傲之色,反如謙謙君子給人親切隨和的感覺,那麼在大師兄心中應該不存在那種歧視。
繼而又想江湖之中,絕色美女或身負絕技的女俠比之自己出色許多,纖手會更是因為美女眾多而出名的,她們人人一身高強功夫,如果與大師兄在一起就算他不在意別人嘲笑的言語,自己能無動於衷看著他忍受別人的奚落嗎?
“唉,怎麼老是胡思亂想。”趙晚晴自言自語,臉上又起一片潮紅,“真是痴人說夢,你也不害臊!”
趙晚晴咒罵兩句,將紗布重新蒙上畫板,抹平紗布,隨即一嘆吹滅油燈,邁步出了小屋掩上房門,朝床榻姍姍而去。
蓮步未及床榻,尚有三步處一支不知名的紫紅花兒兀自綻放,格外耀眼。它是何時盛開的?在她不留意時節悄悄開放。記得這支花是她在湖邊欣賞水波浩淼、遠山風景時,不經意看見一支奇特的花骨朵,心中喜愛就摘回放置到梅瓶裡。最近幾日,因為忙於應對那幫惡賊無心照顧它,不料它竟在今夜悄然怒放。
花蕊是一粒粒鮮紅小顆粒,大約有十幾粒,一根根細細花柱努力的直挺著,紫紅花瓣層層疊疊簇擁了花蕊,形態極佳極富視覺享受。還未走近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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