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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放牧的馬匹開始丟失,營中開始人心躁動。六月上旬,放馬的老護軍也失蹤了兩人,營中人心惶惶,軍馬到外場放牧也停了。卓爾海的參將覺羅傅森急發一道專令:軍馬場駐軍擅離者,殺無赦。幾十名駐軍勉強被約束住,但人人心驚膽戰,自覺朝不保夕。
正因如此,當卓爾海調兵護衛捕快進駐南溝的將令傳到索倫城時,沒有人願意接這趟活兒。兵還好說,一道軍令下去,你不想去都得去,由不得你。關鍵是誰領兵去。索倫城的城守尉大傷腦筋,他手下的領催、驍騎校們面面相覷,無人應聲。不怪軍官們膽戰,卓爾海將令最後連寫了四必斬:抗令不遵,斬!貽誤軍機,斬!貪生怕死,斬!捕快有失,斬!
“大人,卑職願往!”就在城守尉大人一籌莫展時,終於站出一個手下願意接這個差事。城守尉聽有人應徵,心花怒放,但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抬眼一看,城守尉的氣就洩了一半。
說話的正是多小袞。
多小袞自稱卑職,他是何職呢?馬甲!就是騎兵,說好聽些叫驍騎,在軍中職銜最低,僅比最低的步甲多匹馬而已。並且,多小袞只有十七歲,還是養育兵,因為辦事機靈果斷才成為馬甲。私下裡,城守尉很喜歡多小袞,雖然多小袞膽氣差了些,遇到難事總是先想著開溜,但城守尉覺得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歷練歷練還是能堪大用。加之多小袞馬上步下、弓箭刀槍的武藝還都馬馬虎虎,城守尉便將他帶在身邊做個護衛親兵。 。。
第一章:鬼案驚馬場(3)
此時,多小袞見眾軍官無人應聲,強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喊出聲來。
多小袞這一嗓子,剛才還默不作聲的領催、驍騎校們登時興奮起來,個個左顧右盼,交頭接耳。
城守尉道:“小袞,你忠心可嘉,但是過於年輕了,還需歷練,日後方能堪大用。”
眼看多小袞領兵的願望就要落空,一個老領催若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這等差事,上了年歲恐怕還盯不下來,誤了將軍大事就麻煩了。”
又一個領催道:“不錯。目下戍衛任務正重,羅剎兵匪窺我防區已久,各位領催、驍騎校一個蘿蔔一個坑,這一走最快也要三兩個月,抻個一年兩年的也說不定啊。”他說得慷慨,眼睛卻始終不看城守尉,而是掃視周圍軍官。眾軍官聽了,都覺得這兩位說得有理,紛紛推薦起多小袞來。
多小袞原來根本不被這些軍官們用正經眼色看,此時真不相信這些言語出自諸位領催、驍騎校之口。城守尉似乎也覺得那兩個領催的說辭講得通,只要能除去眼前這個難題,讓多小袞領兵又有何妨?城守尉就坡下驢,對多小袞道:“小袞啊,你看各位大人如此抬愛你,本尉就準你領兵去南溝。軍中不容兒戲,你可要處處謹慎,出了岔子,將軍要斬你,本尉也攔阻不住。”
多小袞畢竟年輕氣盛,想不到這趟差事其實暗伏艱險,喜出望外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盡心!只是……”
城守尉怕多小袞反悔,忙問:“只是什麼?”
多小袞道:“這趟差事幹系重大,我要一百人。”
此言一出,堂前猶如炸開了鍋,眾軍官又議論開來:“索倫城駐軍不過六百三十名,一下調走一百人,防區誰來守?”
“一個馬甲領走一百人,我們還幹個屁了!”
“不妥!”……
眾軍官越說,城守尉心裡越打鼓:“太多了!”
多小袞讓了一步:“那八十名。”
譁然之聲又起。城守尉道:“我索倫駐軍防區方圓千里,八十名也難抽出。”
“他媽的!”多小袞心中暗罵,“城守尉大人耳根好軟,依著那幫混飯吃的我一個人去才好。”不過,多小袞心中的算盤是五十人,他早料到眾軍官和城守尉會和他討價還價,便先要了個高價,給自己留些餘地:“大人,那就五十名!”
譁然之聲仍不絕。城守尉道:“至多十名步甲。”
多小袞急道:“大人,您直接砍我腦袋算了。到了南溝,十個人連佈崗哨都不夠,我怎麼保護得了將軍府的捕快?哪位大人能帶十人去,我多小袞這兵也不當了,給他當一輩子包衣奴才!”
城守尉知道多小袞的猴氣,佯怒道:“小袞,不得撒潑!成何體統?”
多小袞忙道:“大人息怒。不過十人實在不夠用,萬一出了岔子……這可是卓爾海將軍督辦的要案啊。”
城守尉說十人,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怕多小袞再撒潑討價,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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