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一定會幫忙。
趁著夜暗,多小袞繞過軍馬場,向索倫城疾行。從南溝到索倫城有七十里路,多小袞疾走了一夜,天沒大亮時,終於來到了索倫城。城門還沒開,一群販菜、販木柴的農民圍在城門口,等著開城門。多小袞混在人群中,他身上的綿甲滿是血汙,在人群中非常惹眼,惹得旁人都盯著他瞧。多小袞怕惹麻煩,蹲在兩個菜筐旁邊,低頭忍著。
這時,有人從後面一拍肩膀:“你還敢回來!”這句喝問聲音不大,在多小袞聽來卻如炸雷一般。多小袞回頭一看,是曹童和張春。這二人也是一副狼狽相,比多小袞好不到哪兒去。張春的辮子幾乎散了,胡亂纏了纏,但看上去仍如披頭散髮一般,身上的軍衣也被撕扯壞了。曹童在張春背後,手中還握著那柄獵叉。不待多小袞開口,張春和曹童便把多小袞拉出人群。
三人來到離城牆不遠的一個小松林。多小袞問:“其他人呢?”
張春道:“咱們那十九個兄弟都被扣在軍馬場了。”
多小袞看張春身上有傷,愈發心急:“怎麼回事?我走後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春道:“大人,我們遭暗算了……”說罷泣不成聲,竟再也講不出一句整話來。多小袞看得心急,問曹童:“你說,怎麼回事?”
曹童神色倒還正常:“前晚你走後,魯格爾又邀我們回屋接著吃。沒吃一會兒,院裡的護軍跑進來,說咱們那小院被兵包圍了,接著就衝進來十幾個提刀持槍的清兵,把我們都拿住了。”
多小袞怒罵道:“你們真他媽廢物!二十幾個人被人家十幾個兵就拿住了?”
張春道:“那些兵肯定是將軍府的,一個個都比魯格爾高出一頭,魁梧得很,而且下手極狠。他們抓起人來很有章法,一腳踹開房門,先把燈吹滅了,然後一個個按住。整個打鬥他們居然一句話不說,不像散兵遊勇,沒動手先亂喊上一氣。”
曹童道:“這就是咬人的狗不叫。表哥,不是我說,你那幫兵也是實在沒出息,居然一個個都吃醉了。只有我一個沒喝酒,本想抵抗,可是四五個大漢摁住我,動彈不得。”
多小袞瞟著張春。張春此時已經緩過神來,囁嚅著道:“我……其實那天我真沒多喝……”
多小袞順手抓了根樹枝,一抬手抽在張春臉上:“沒多喝一拳一腳沒動就被人家擒住了?”
張春並不躲多小袞揮來的樹枝:“許是那兩天太勞累了,一沾酒就醉了,但真沒敢照平常的量喝。”
多小袞不理他,回過頭看著曹童:“擒你們的那些兵是哪兒來的?是軍馬場的嗎?”
曹童道:“不知道,他們一句話也不說,黑暗裡悶聲打鬥,下手極狠。可能是將軍府的吧,不然不會如此厲害。”
多小袞道:“放屁!南溝離齊齊哈爾三百五十里路,段川、宗起被殺我們早上才發現,怎麼晚上將軍府的兵就到了?”
第三章:上陣親兄弟(3)
張春和曹童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多小袞這一說,二人也覺得奇怪。張春道:“可那些兵的確不是軍馬場的護軍。軍馬場護軍就那幾十名老弱病殘,擒我們的都是些精壯士卒。許是將軍府不放心,又派了一支軍隊前來,正好晚上趕到?他們,他們好像都沒有辮子!”
“對!沒有辮子!”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多小袞猛然想起,今天帶著殺虎獒追殺他的那隊清兵,似乎也沒有辮子。“真是愈發蹊蹺了。”多小袞暗想,這一番經歷過後,他發現老洪死前說的話正一一應驗。
沉默了半晌,多小袞問道:“你們兩個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曹童道:“一個老護軍救了我們倆。”
張春接道:“就是上次給捕快指認地點那個長得陰氣十足的老護軍。”
曹童道:“我們被押了起來。軍馬場沒有監舍,那些將軍府的兵就把我們在小院裡分屋關押。因為張大哥是頭目,我又是你表弟,他們就把我們倆關在一間屋裡,就關在你住的那間屋裡。半夜裡,我聽到門響動,那長得像鬼一樣的老護軍鑽了進來。”
多小袞心中奇怪,嘴裡唸叨出聲:“奇怪,那老洪又憑什麼冒險去救你們?”
張春道:“他是魯格爾的親信,或許是魯格爾派來救我們的。”
多小袞點點頭:“這倒也說得通,只是將軍府的兵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他一個乾癟老頭兒怎麼能救的了你們?”
曹童道:“哥啊,你不知道,你住的那間屋地底下有個暗道。老洪把我們從那地道送出了軍馬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