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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夜晚,他早早便在房裡等著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神色之中卻不乏凝重。他有許多話想同她說。
一邊,行李已經收拾好了。他已經不需要再借宿寺廟了。
夜,如此寂靜,天公似乎特別不作美,又或許在暗示著什麼。
他來回踱著步,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久,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一滴滴打在窗外木槿花枝上。花,一朵接一朵的敗了,雨幕之中一道娉婷的身影終於乘著月色而來。
“子甫。”
她同往日一般淺笑著輕喚,一樣絕美一樣令人驚豔,然而神情之中卻似乎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淒寒。
今日本應是她渡劫飛昇的日子,然而花神突臨告訴她若想飛昇必先放下執念,容恬,便是她的情劫,人妖本殊途否則不但她自己五百年修為功虧一簣,天懲也同樣不會饒恕容恬。
雨越下越大,襯的她手中一支木槿花竟帶了分悽美。
他望著這樣的她,努力剋制住想衝出去將她摟在懷裡的衝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苦笑,縱使千萬般不情願,他一介書生又能如何?帶她走嗎?可是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
眼前浮現出今日金鑾殿上的場景,“皇帝賜婚”平常人都道是皇恩浩蕩可遇不可求然而他心裡眼裡卻早已被一道身影占滿。
恨只恨,自己沒用,沒有足夠的能力守住她,守住他們的愛情。
大雨滂沱,各懷心事的二人。
待到她走近了,他終於狠下心,背轉過身不去看她一字一字堅定的道,
“今日之後,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了。”
今日之後,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了。。
感受到身後的腳步突然頓住了,他攥緊了拳頭。
從今以後,忘了我,找個有足夠能力保護好你的良人。
大雨之中,向來不太明白人世間情感的她,五百年來第一次哭了。
淚水混著雨水模糊了視線,不甘心,她為了他放棄了那麼多,可是為什麼?她從未被任何事物打敗,哪怕五百年間每次歷劫也不例外,可是他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卻讓她體會到了什麼叫撕心裂肺,彷彿被抽走了全部力氣,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茫然。
“好。”
她很想問他為什麼,可是終歸不敢問出口,怕連自己在他面前的最後一點自尊,他們之間的最後一絲溫存都消失不見。
他不知道,她一個“好”字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那這隻玉鐲也。。”
“不用了!”似乎察覺自己情緒的流露,他定了定心神,“沒什麼用了,你留著吧。我們,就此別過吧!”
她就這樣緊緊的攥著玉鐲,看著他揹著行李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
“罷了。”她嘆口氣,抬起頭坦然迎接即將到來的天懲。
“轟隆!”第一道天雷狠狠的砸在她身上,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很快她的粉衣裙鮮血模糊,玉鐲也碎裂開來。
修煉數百年,明明就要飛昇了,明明這雷劫本不用她一人承受的,然而她卻念著容恬凡人之軀硬生生獨攬了來。
最終幻化成一朵小小的,染血的木槿花在雨地裡飄零起伏。
突然想起那日她未填完的詩詞,
“風雨無人弄晚芳,野橋千樹鬥紅房。”她苦笑著喃喃念道,
“朝榮暮落成何事,可笑紛華不久長。”
風雨無人弄晚芳,野橋千樹鬥紅房。
朝榮暮落成何事,可笑紛華不久長。
像極了他們的愛情悲劇。
第二十章·;錯過
後來的後來因執念化身成“湮”的她聽聞“皇帝賜婚狀元郎容恬將與惠姬公主成婚”的訊息終於心生怨恨。
“你想要報復嗎?”有個聲音問她。
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然而她還是猶續了,她不相信容恬會娶惠姬,那日惠姬折了自己的花枝他明明不喜歡惠姬的。
“他娶惠姬?怎麼可能呢!不,我、我要親口去問他!”
結果註定令她失望。
她懷抱最後一絲希冀去找他,
然而卻見他與惠姬相擁相偎,他將一朵新開的槿花別在她髮間,
“我記得,你最喜歡槿花。”
惠姬笑的眉眼彎彎,六分長相卻有九分神似,像極了那時候的自己。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某種不可置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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