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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如暖暖的春風,“像南疆傳說中紅色的西番蓮。千年來,白色的粉色的西番蓮居多,而最為罕見的是一種黑白花瓣和純紅色的西番蓮。而我獨獨認為,紅色的最好看。那樣的熱烈,那樣的明媚。”
“未然,你等等我。”路樂樂起身,忙奔回自己的房間,將那件紅色的衣衫穿上,鏡子中的自己,已經相比前半個月前消瘦了許多,蒼白的臉孔,唯有那雙早就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眸有些神色。
其實,她心裡已經滿足了。他沒有喊她一聲禮兒,而是將她當做路樂樂。
無盡的黑暗,要讓人窒息的痛苦,那些翻卷的記憶猶如潮水般將自己湮沒。那年的飄雪,那個小女孩一身白色的狐裘站站他身前,拉住他的手,朝他偷偷一笑。
他蜷曲著身子,咬著唇忍受著毒發的痛苦——禮兒……他低聲道,對不起。
他也不明白,為何此時,會對禮兒說對不起。為何此時,會如此的想念她。心裡會無限的愧疚……
對不起。他再次低喃。
門被推開,他慌忙抬頭,在黑暗中,一抹暈染的紅色漸漸靠近,朝他緩緩走來——那是他一生中,在他生命盡頭唯一想得起,看得到的顏色了。
他笑了笑,想到自己一定笑得很難看,身子因為疼痛不時的顫抖著,好幾次,專心的疼痛就快讓他暈厥過去,然而,他怕的就是,醒來,周圍連這唯一的顏色都看不到。
他慢慢向她伸出手,拉住她的冰冷低聲手,學著她平日輕快的語氣道,“路樂樂,再下泱未然,很高興認識你。”真的很高興認識了她,不是因為前世,不時因為她的命定中人,只是因為她是路樂樂。
“泱未然,小女子路樂樂,很高興認識你。”她微微欠身,行了一個禮,亦微笑著。
“那日樂樂你唱了一曲勿忘我,今日可有其他曲子?”他挑眉微笑,將她拉到他身前的位置上,兩人相視而坐,這樣,他就會一直看到前面那一點點暈紅。
“有是有,不過,然公子,這裡可是需要配樂的。往日我可是瞧見你房內有一把古琴都蒙了灰,不知,你能彈否?”
他微微一愣,伸手往前一模,身前果真多了一把古琴,病態的臉上有一抹羞澀,“再下並不擅音律,若是獻醜……樂樂你……”
“我從不取笑人的。”她玩味的笑道,“因為我習慣了偷笑。”
話語間,手下的古琴突然響徹了起來。路樂樂笑容當即凝注,便見泱未然認真的坐在位置上,纖纖手指跳動著琴絃。
那琴聲並不像他本人那樣輕柔悠揚,而是錚錚的破空而出,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琴音在他指尖激越起來,竟如驚雷劃破長空,照亮陰森的暗夜,然而聽起來卻,滿含哀傷的甜蜜,失而復得的狂喜,又似切切地安慰,又似不捨的離別。
明明是第一次聽到他彈琴,心底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隨著感情的聚集,他的眉微微凝了起來,眼眸半合,睫毛透著細碎的陰影在臉上,薄唇緊抿,手指拂動得飛快,帶起的音律攬起了他屢屢髮絲。
她記得這首曲子,在解剖大樓的對面是音樂系的教科樓,每個週二的晚上,是對面的古箏課,而每次音樂系的教授總會探這一首曲子——《長相守》。
橫膝臥箏弦,指尖流音洩,錚錚然。
只驚瓊楓落,攏袖歸玉宇,施施然。
入君手,閒步走,笑語晏晏滿溪樓。
蕙蘭綻然間,香粉撲衣襟。
折下一枝且化簪,入煙髻綠鬢。
待春日好,錦袋盛沉香,贈卿玉帶下。
比翼雙飛遊,月缺亦月圓。
許君一世情,與君長相守,待至奈何橋,
此生已無憾。來世兩相忘,莫忘蕙蘭香,莫忘莫忘
“砰!”琴絃突然斷裂,琴聲戛然而止,銀色的弦劃過他的手指,露出點點殷紅。隨即,他整個身子往前一傾斜,一口鮮血噴灑在她的衣服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古琴掉落在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路樂樂上前跪在地上,將泱未然扶住,然後扣住他的筋脈,此時,他全身血液已經完全混亂,面色通紅,血液繼續倒流到心口,毒素在體內翻卷,一口口的鮮血從他嘴角溢位。
他難受的閉上眼,全身瑟瑟發抖,拳頭緊握。
路樂樂抱著他,淚如雨下,知道他疼得厲害。甚至可以在他蒼白的面板下,看著那藍色的毒在他血管中肆意橫行。
他喘著氣,大口大口的呼吸,眼底有一種驚恐,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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