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跺,水泥地板砰然開裂,躍動的靈光從裂隙中噴濺出來,被指縫裡流出的血光一染,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血血血!”
“火火火!”
百人、千人、萬人的讚頌之聲,裹在靈光中噴薄出來。任鴻緩緩跪坐在地,以虔誠姿態,將雙手所結印訣下置,掌根貼地,腰背彎下,如行大禮。
魔符剛準備重整攻勢,卻也是一窒。
內部血魂寺嗡嗡顫動,架構出的嶙峋山體結構之上,似有筆鋒刻刀划動,自下而上,層層推進,化為一枚枚咒文,內化進去,迅速形成巨大的牽制力量。
八十公里開外,羅南眉頭微皺。有某些極其活躍的元素,順著血魂寺,順著魔符,滲入自家封閉體系內部,而且開始瘋狂成長。
原來,血魂寺對魔符的影響,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如此程度。
第二百二十六章 賭一把
在任鴻咒法力的催化下,血魂寺正在進行一場重塑式的成長。
也不知任鴻捏碎的護符是什麼來歷,裡面積蓄了大量高度凝聚的咒力,以之為“種子”,再利用秘法,透過大地土壤,大量攝取四面八方教團信眾的念力信仰,經控制轉化後,源源不斷地注入到血魂寺中去。
具體的運化規則羅南不懂,卻能看到血魂寺的山體結構,變得更加細膩自然,其上四座“建築”,也愈發雄奇莊嚴。
隨著血魂寺整體在動盪中成長,對魔符混亂力量的抽吸吞噬,也越發地肆無忌憚。似乎數十日的寄生過程將要走到盡頭,它正將人面蛛的力量融為己用,嘗試反吞,奪胎換骨。
剩下數百階“血火道”不走了嗎?
還是說,任鴻的反叛,就是因為看到了另一條不透過人面蛛,也能鑄就完美祭器的金光大道?
任鴻怎麼想法,羅南不知道。卻知這種方式,對自家封閉體系的影響,還是比較明顯的。
明顯到另一位信眾都有所感應。
貓眼主動與他聯絡:“喂,線路是不是受干擾,很聒噪啊!”
“不要理它。”羅南驅動人面蛛,在雙向扭曲的精神幕布中迅速跳躍,瞬間遠離了物質層面。
作為保鏢的深藍行者,失去了對人面蛛的感應,當即報告:“失去目標。”
田邦:“……”
“還沒有!”任鴻雙手牢牢扣住膝前的亂石,確保靈波放射的穩定性。他額頭面頰汗水淌下,但臉上的笑容已經綻開,“我鎖定它了!”
“被鎖定了……”羅南也確認了這一點。
雖然已經躍入中層帶,且透過精神幕布的扭曲作用,遠離一切儀器、精神感應的騷擾。可是,來自於任鴻的咒法力,依舊透過“牧者”的渠道,持續灌入。
最重要的是,血魂寺不停吸收能量的同時,還釋放出“血焰”元素,試圖同化周邊的一切,以更有助於“消化”。就像是在水池中殷開的紅墨水,且沒那麼容易稀釋。
出乎意料的狀況……汙染正在擴散。
在羅南的封閉體系中,魔符很重要,在所有信眾裡面,位置最高,是能夠使羅南力量更高效的“技師”一層。而透過耦合等細膩微妙的作用關係,它又時刻與其他信眾勾連,化為規模巨大的生產線,源源不斷地產出靈魂力量,為羅南提供豐富的給養。
此時,生產線的一環受到汙染,在理論上,便有影響整條生產線的可能。
嗯,理論上。
羅南的心態很穩定。這時候,就看出上個週末在家裡閉關的好處。他對整個格式論體系,已經有了比較清晰的認知。
他在用“超然”的視角,評估本次變故。
因為在此體系中,羅南的身份是工場主。
換一個說法,上面“水池”和“紅墨水”的譬喻也很恰當:在一個互通的水池系統中,上游水池中的紅墨水,會汙染下游,但無論怎樣,都很難逆流而上去汙染源頭。
羅南就是“水池系統”的源頭,是隨時可以關閉生產線的工場主,在他搭建的封閉體系中,這就註定了上位和下位的分別,註定了羅南享有的絕對掌控力。
即使血魂寺的力量循著封閉體系的內部聯絡,不斷擴散,可它無論如何都無法侵蝕羅南本人。
至於羅南,要做的則很簡單:清晰明確的意志壓下,直接切斷了魔符與其他信眾的耦合聯絡,並將其獨立出來。
輕而易舉的,“血魂寺”力量的擴張勢頭便被斬斷,鎖死在魔符本體區域內,也抹去了最後一點兒理論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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