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心北望,劃地為痕 (二)(第3/3 頁)
甚至大打出手。以及對自己身陷修行困境中她給出的鼓勵。記憶裡還以為一直停留在原處,然而實際上已經被無聲大洪荒捲走,送入墓地。
二哥楊文淵的短劍“錚!”一聲回鞘,冷笑道,“這就是大司馬府未來家主行事之道?好,好得很,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好一個推諉借力,暗渡陳倉。趙晉趙世子年紀輕輕便晉級氣海境二品,放眼整個王都,都是少見得很啊。我三弟罕見的廢柴一根,駑鈍平庸,當然是配不上你們大司馬家未來年輕家主的。”
董萱似乎也被某種言語激到了,若是冷嘲熱諷董家,她是決計不會答應的,所以她眼眶雖然紅腫,但是漂亮尖翹的臉還是驕傲的抬起,不曾有半分低下頭去。
彰顯著她的驕傲。
楊澤的聲音卻於此刻如風暴中的翩舟般響起,“大哥,能不能借你的劍用用。”
長劍從楊闕身後的劍鞘中跳出,然後插在楊澤和董萱之間的木板之上。
“你要用劍對付我麼……”不知為何,看到楊澤一手握住劍柄,董萱心臟在這一刻有些莫名的刺痛感。雙手緊捏的指節越發凸出白皙,才使得她抑制住鼻尖的酸楚。
她下意識想到的不是她用氣海境四品的修為將他制服,而是破天荒的想下一刻被他傷到好了,那樣也就算割袍斷義了吧。
卻看到楊澤握住劍柄,在董萱輕揚下頜的驕傲中,移手“嘩啦啦”的在地上劃出一道裂痕。
卻抬頭對董萱咧開一個令她錯愕但微微目眩的笑容,道,“莎士比亞說過,再好的東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記憶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美的夢也有甦醒的一天。我們不需要成為朋友,因為我們彼此傷害過。我也不會與你成為敵人,因為我曾經對你愛慕過……只是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
說完楊澤提劍而走,至於這裡的老闆會不會找他索賠,賠多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用這樣的方式,將以前的那個楊澤本原回憶中念念不忘那位藍衫少女,和現在的他永恆的分隔出了一條界線。
我心已然北望,所以必劃地為痕。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真他媽的像個詩人。還是那種掛著揹包全部家當,落魄卑微不知道明天睡哪個立交橋下的三流詩人。
而他這番模樣越去越遠的身後,董萱那淡藍色羅衫的嬌軀終於忍不住瑟瑟顫抖抽泣起來。
也許她並不知道楊澤口中那個古怪的名字是誰,她流出的眼淚也並不是就為了楊澤對她堙沒的愛情,興許只是她一直堅守的潮堤潰了堤,因為楊澤的那句話裡,她失去了一個朋友,也似乎永失了生命中某種最重要的東西,並且再也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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