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驚濤,亦或者駭浪(一)(第1/2 頁)
第三十章 驚濤,亦或者駭浪(一)
氣海境……二品!
“什麼!”楊洪遠猛然從椅子上立起,因為動作猛然而使得面前桌子“啪啦!”倒翻在地,就連膝蓋鈍到桌子的抽冷子疼痛也顧不得了。
他旁邊的楊偉銘,楊遠征兩兄弟都被波及而手忙腳亂。
蘄春侯手那一刻拍落扶手,上好的紅衫木太師椅扶手被他下意識一掌之間拍塌下去。把旁邊的讖緯院廖副掌御大人都駭了老大一跳。
正提筆記錄的薛冉一對妙目凜然睜圓,望著那位少年離去的背影,手中的這一筆竟然無論如何也寫不到錦書玉帛上面去。
各大府內知事管事競相四躥,目露兇光,恨不得隨便抓人一口傾盡此刻滿胸憋意。
然後才是中央廣場風襲稻穗般掠過的譁然之聲。
“你老老實實跟我說,你究竟是如何找著的門路,你父親到底花了多少金鎊買通的那個秋道學院特派檢驗教習?”
跟著楊澤徑直走出了軒然大波的蘄春侯府,路過府門外的一株華蓋般綻放的榕樹,一路上終於消化了之前資訊的齊建霖滿臉震動的望著楊澤,“……你們家可真捨得下血本啊!”
顯然他的大腦反應過來之後,對楊澤之前的表現唯有如今的解釋才能讓他大腦得以接受。而至於之前那位教習接住楊澤一拳的動容,還有確實那種四溢的真力所透露出來的某種蛛絲馬跡,都被他可有可無的忽略掉了。
因為總是有一些事情超脫你的想象,便會下意識的忽略而不去接受於它。
或者說,對齊建霖而言,他認為自己和楊澤本就是一種人,高門望族看似煊赫,有一層風雅浮光的外衣,但桎梏和拘束令人無法想象。還有一旦旁落,便至此落寂下去的命途,直可讓春花秋月過去,多少朗朗少年漫了白頭。
人生如箭,轉眼白駒過隙。難得能遇到楊澤這樣知己懂己的難兄難弟。齊建霖很怕有一天,會失去這個兄弟。
楊澤看著他一直消化半天便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也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也懶得去跟他重又解釋。
再者楊澤也明白,齊建霖雖然在將軍府是最不受重視的次子,長子的出色映照了他的平庸,雖然他平日笑容滿面,對誰都和和氣氣,任何對他的羞辱也不動氣。但實際上他沒有一刻不想受到他那位全大曄敬仰的上將之父的青睞和重視,體會他自生下來便少有的父愛。
所以他私下裡也是極為努力地修行,只是資質實在是不佳,不是修行的料子。而反之楊澤一年不到從氣海境七品躍入第二品,中間一口氣邁了四個階層,對任何人而言恐怕都是很難接受的結果。
齊建霖又何嘗不是如此。楊澤明白朋友之間最初的鴻溝,也就是雙方的差距而引發的。所以一時也不用解釋,齊建霖總會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想到這裡楊澤也就一笑置之,當得齊大將軍之子自己胡思亂想,也不去反駁。
齊建霖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拉過楊澤前行,“不管這麼多了!既然如此,你也算順利透過冠禮!原本聽到你大病一場沒能參加侯府儀式,我這心都懸著,現在總算暫時放下去了。今日咱們一定好好喝個翻天覆地,必然要大醉一場!什麼蘄春侯府,什麼大將軍府,什麼貴族名門,什麼萬人敬仰,都他孃的滾蛋吧!”
貴族名門,萬人敬仰,都他孃的滾蛋和毫不重要!
若是之前楊澤對齊建霖的好感來自於之前的記憶,那麼因為他的這句話,才對這個身材在將軍府錦衣玉食下有些走樣而微胖的傢伙有了不小的好感。
楊澤破天荒伸出手去攬過他的脖頸,捏了捏他的肩膀,這是他從來就沒有對身邊任何朋友做過的事情。但這一刻,楊澤覺得就這種和身旁的兄弟勾肩搭背晃盪在這雕樑古棟,閬苑閣樓隨處可見,古意十足彷彿只有繪卷中才存在的仙境世界中。
也是眼下無以言喻的美妙處境。
正如同王都秋道學院招生臨近,各大貴族世家成人冠禮舉行得如火如荼,王都各處食府夜場繁榮不斷的那般模樣。
上林城的著名食府燕雀樓也是人滿為患。
燕雀樓只有四層,成環形狀,中央位置是用以歌舞姬表演的錦繡看臺,環形的結構能令四周雅間食客都能清晰看到中央處的妙曼歌舞。也是王都矜貴的一處場所。
齊建霖就拉著楊澤來到燕雀樓四樓的飯局。
卜一入門,看到兩人出現,飯桌上在場的人立即有不少人當時就有些不自然起來。
在場很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