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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日久的憤怨一遇到出口就噴薄而出。
“是嗎?”楚燾立時顯出暴戾,唇角綻放出危險的笑容。
殿內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只計時沙漏“沙沙”地響著。
[第一卷 東軒篇:第三十六章 折其羽翼]
偌大的宮殿靜寂異常,輕淺的呼吸聲在這殿內竟清晰可聞。殿內角落處的燭火燃盡,“噗”地熄滅,聲音驚動了一室的人。
“這天下有何是朕不配擁有的,朕還真不知呢?”楚燾緩緩站起來,倪視著站在下首的楚煦,目光中滿是不屑。
“你以為你有多高貴,你只不過是個侍女之子,換了個身份也改變不了你低賤的骨子。”楚煦眼中又現出偏執之色,酒氣上浮,將他最後一份理智也吞噬。
“楚煦!”無雙厲聲阻止他的話,“來人啊,安王爺喝多了,扶王爺回去。”
一時間宮侍彷彿被釘住了般,沒人敢動。“怎麼,哀家的話沒人聽見嗎?”無雙眯起了眼,眼角掃向楚煦身邊的幾個侍人。
那幾人看看楚燾,又看看無雙,瑟縮著去扶楚煦。楚煦眼中的偏執略減,鼻間冷哼了一聲,也不用人扶,傲然地走出殿。
無雙擔憂地看著那紫紅色的寂寥背影,忽覺身邊的氣壓低了幾分。轉頭髮現楚燾也望著楚煦離去的方向,眉間的憎恨和戾氣噴薄欲出,袖子裡的雙拳指關節咔咔作響。身形微微顫抖,竟似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抑制住腳步和那翻江倒海的怒意。
“皇上?”從沒見過楚燾有這樣外露的情緒,不禁有些駭然。
沉默,一圈圈地擴散,直到無雙以為楚燾不會再理會她的時候,“散了吧。“說完,徑自出殿,留下無雙一人坐在上首,愕然地看著又一個背影。
宮侍有序地撤下桌椅,利落的動作使殿內即使有數十人收拾,卻不發出一聲嘈雜。看著漸空的大殿,她的心也一點點空了。是她做錯了嗎,錯了嗎?
獨自沐浴過後倚在床邊,望著燭臺發愣。他今天沒來,已是深夜,悽靜的殿內只她一人對燭默然。昨日他們還相依在床邊讀詩品茶,今日就只剩她一人枯坐。殿角處的鏡子裡,映出她孤單的影,沉寂、寂寥,就像在那個世界沒有他的那千百個日日夜夜。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
按下心中的酸楚,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那時是,現在亦然。也許她本就是與幸福緣淺的人,偶爾的幸福只是證明著她的存在,證明她也是會笑會快樂的女孩。
“吱呀”,殿門輕輕被推開,一個孤冷的身影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來。
按下的酸楚像是轉移到了鼻間,眼眶有了幾分潤澤,何時她也變得這般小女兒態了。
“唉,就知道你不會照顧自己。”拉過床邊的狐裘,給她披上。
不知道為什麼那樣氣憤下,還會回到這裡。在軒乾殿裡看宗卷,卻是一個時辰過去了也沒看進去幾字,腦中全是那個瘦弱、單薄卻又及其倔強的影子。入殿看到她一人坐在床邊,孤單寂寥的樣子,心就忍不住一陣陣地疼痛,僅存在怒意也在那一瞬間消失怡盡。
“我以為皇上不會再來了呢?”笑容裡有絲傷感。
“傻瓜,不來這裡去哪,這裡是家。”楚燾坐下,摟著她。
“家?”無雙迷惘,家,那是個多麼溫馨的字眼啊。
“嗯。”有她的地方才是家。
明媚的笑又重回臉上,是了,她也有家了呢。漂泊了這麼多年,房子置了不知多少,可是卻沒有一處是家。如今,她也有家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家。
冬至過後,日子又恢復往常,那日的事再沒人提起。楚煦照常上朝,照常去錢行巡視,楚燾也沒有責罰。似是那日只是幻覺,並不真實存在。
軒二世元年小寒時節,朝中加大了整治貪官的力度。西南都尉剋扣朝廷下發軍餉,朝廷查實削其職,奪其兵權,斬立決;吏部侍司利用職務之變,買官賣官,經查實削其職,免其提拔的所有官員,斬立決,家人皆發配邊關……此類事件整治力度之快之狠,前所未有。
未久,朝中開始整治經商規範,凡是繳稅不及時、不全的一律雙邊罰銀,嚴重者封其店鋪。一些原來經朝廷允許經營的鹽、茶,收回經營權,朝廷特許的也不例外。
兩番整治下來,無雙算是明白了朝廷的用意。不,應該說是楚燾的用意。那日的話猶言在耳“他在暗地裡做的那些事,朕可能縱然太久了。”現下他不想睜隻眼閉隻眼了,他開始收拾楚煦了。不露聲色,兵不刃血,結果了他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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