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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如此,可能盛世中便已悄然形成。商周漢晉唐宋元皆如此,秦隋在巔峰時刻剎那而亡,個案特例也。
有明一代也不例外,就說軍隊,那個時代立國強國之根本保障,中期以後便不再有洪武永樂時的強悍,其間雖有嘉靖戚繼光、俞大猷抗倭,萬曆三大徵及李成梁鎮遼等閃光點,總體滑落趨勢不可擋,弊病叢生不可除,日積月累,豈能沒有大爆發的那一天?與後金(清的前身)薩爾滸之戰的慘敗,雖說發生在萬曆後期,實則這一趨勢的必然產物,即便不是這滸,也會是那滸。
再說崇禎時已極端嚴重到打擊軍隊士氣、降低國防能力、危及邊疆安定、助推民眾起義的軍隊欠餉,早在萬曆的爺爺嘉靖(1522—1566在位)時就已很嚴重了。至於各種矛盾激化產物的邊防部隊兵變,正德四年(1509)至崇禎十七年(1644)的一百三十餘年中,較大規模的就達六十餘次了!(林延清《論明代兵變的經濟原因和歷史作用》)
如此,大明雖亡於崇禎朝,但把責任都推給那個時代的人甚至崇禎一人,肯定不合情理。那往前推呢?既然大家更多喜歡把明亡之責算在萬曆頭上,咱們就從他開始,大致看一看吧。
萬曆九歲登基(本文人物年齡及時間皆按實數算),在位四十八年,將近半個世紀,時間充裕得很,本人也是天資聰穎,如果勤努力,埋頭幹,怎會沒有一番大作為?何況前期也是很給人以期待的。頭十年,華夏史上頂尖的大政治家張居正(1525—1582),位首輔勇改革,一手打造了近三百年大明最為富庶的一段時光。萬曆親政後,雖對已逝居正“秋後算賬”,手段相當殘酷,籍沒家產,親屬或餓死或自殺或流放,初時卻也勵精圖治,事必躬親,帝國繼續向前邁進,看起來不是再現而是超越成宣輝煌(成祖仁宗宣宗時期),有啥不行呢?
再看緊跟而來的三大徵,就是對萬曆前期帝國大發展的最好試金石。西北平寧夏啺葜�選⒍�痺���罩�酆臀髂隙úブ菅鈑α��遙��缶�灤卸��負跬�苯�校�斐�鄯繚僬梗�渴⒅叵幀�
啺藎�曬坯讒安咳耍�尉甘蓖犢棵骶��帕⒄焦Γ��雋四�牡畝賈富郵梗�窒祿剮鈦�艘恢�郊也慷硬醞肪��纈律普劍�踩灰殉傻鋇匾淮缶�АM蚶��吣輳�1589),他以副總兵致仕,子喅卸饗�埃�屏Σ患酢�拜早有不臣之心,又與寧夏巡撫黨馨不睦,怨望日甚,二十年(1592)二月,恰逢寧夏戍卒因久欠餉群情激憤,便乘機糾合靖虜衛人劉東暘叛亂,並結蒙古河套部為援,一時間河西至玉泉四十七個城堡相繼陷落,西北為之震動。
輝煌之下隱憂現(2)
明軍趕緊組織會剿,歷時七月殲滅之。時任提督陝西討逆軍務總兵官李如松(李成梁長子)居功至偉,擊敗蒙古套騎援軍之關鍵一仗及叛軍最後堡壘寧夏城的攻破,皆由其陣前指揮。還有一個麻貴,出身將門世家,也是非常了得,戰功卓著,日後二人都曾參加過朝鮮戰爭,也都當過帝國最為重要的總兵官——遼東總兵。此次平叛本身只是內部的一場剿亂之戰,客觀上卻也成了大明在西北邊境上的一次國威展示,對當地蒙古各部具有極強的威懾力。
同年(1592)四月,統一日本的豐臣秀吉妄圖建立以北京為首都的“大東亞帝國”,派二十萬大軍先徵朝鮮,一路所向披靡,六月即佔平壤,停留駐守。應屬國朝鮮懇請,萬曆命尚在寧夏的李如松率軍四萬入朝作戰,第二年正月初八克平壤,“斬獲倭級一千五百有餘,燒死六千有餘,出城外落水淹死五千有餘”(《萬曆邸抄》),共斃敵一萬二千五百餘人,一場大捷!隨後明軍乘勝收復開城、黃海、京畿、江源四道,日軍被迫退守王京(今韓國首爾)。然李如松輕騎前進,碧蹄館之戰遇挫,後來明日王京龍山議成,日軍退往釜山,朝鮮大部國土收復。
其間再經數年和議未果,萬曆二十五年(1597)正月,豐臣秀吉再發兵十二萬侵朝,明援朝兵力最盛時也達十一萬,雙方激戰互有勝負。明軍既有稷山大捷,也有攻蔚山不利,戰爭遂進入相持階段。第二年(1598)七月,豐臣秀吉突然病逝,日軍撤退,明朝聯軍乘勢追擊,大敗之。朝鮮戰爭雖未取得全勝,然明軍面對日本史上最被高捧的戰國之兵的大集合,依然略佔上風,頗值得稱道,且有力遏制了日本的侵略,彰顯了明之東亞帝國的威力,還得到了一個更為忠誠的盟友屬國朝鮮(後來打努爾哈赤時也都是跟著去的)。
播州介於四川、貴州、湖北之間,山川雄峻,廣袤千里。楊氏自唐代楊端起,世襲此地,明初內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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