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麼,轉身走了。袁少芬和沈東馬上跟了過去。莊嘉惠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又放下心頭大石似的鬆了一口氣。
汽水還剩下好多,可是不知為何沒有了甜膩的味道,反而腥腥的,像血漿一樣難喝。是因為想到李信遠的緣故嗎?腦子裡這時又閃過那幕七孔流血的屍體。仿若發生故障的鏡頭,機械地重複,重複,重複最恐怖的死亡。
原來她一直都錯了。李信遠不是鬼,而是人。她親眼看著他在面前悲慘地死去卻不施與援手,他在臨死前拼了命地向她求救,她卻袖手旁觀。
不,這不是她的錯!李信遠不是她害死的,是二樓的那些冤魂……
韓傲然偷偷注視著臉色又變得冷白的莊嘉惠。他猜想這個女生心裡肯定埋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旦挖掘出來,將暴露出腐爛中的醜陋和痛苦。實在沒有必要,他也不想追根究底。
誰沒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呢。
也許他的秘密比莊嘉惠的更加醜陋與不堪,是會在內心深處殘酷地折磨他一輩子的。
他於是沉默。最終沒有問莊嘉惠那天晚上她是怎麼從體育館裡出來的。
這是屬於她的秘密。 。 想看書來
鬼來電
水滴聲,清晰得像針刺入靜寂的空間。感覺不到疼痛,卻擁擠地插滿了針。找不到聲源。水龍頭緊關著。衛生間裡出奇的乾燥,一點水分也沒有。
不應該有水聲的。
病懨懨的光線飄浮在空氣中。伸手過去,手指背面很暗,牆上出現手掌的影子。
牆角生鏽的水管裡響起幾秒的怪聲。低沉的,空蕩蕩的,好象有個人困在水管裡。抑或是水管作為生命體在哽咽。
鏡子裡的女生,長長的頭髮從前額垂下來,隱約的眼睛和嘴唇,微微張開的嘴唇好象有話要說。僵硬的線條銳利地斷在下巴。稀薄得像紙的一張臉。
還真的有點像女鬼呢!
莊嘉惠一大早在衛生間看見這樣的自己,不大不小地嚇了一跳。
恩。絕對有潛質去當貞子的替身演員的。
週末,媽媽要上班,整間屋子只剩下她一個人。窗簾遮蔽光線,花瓶褪淡顏色。時鐘裡的時針和分針相互追逐,重逢,離開,又重逢。陰天的觸手蔓延進窗戶邊,從視窗看見色調黯然的逼仄長巷,上方劃過雨季灰色陰沉的天空。
百無聊賴。她坐在沙發上看書。視線長時間地停留在某一頁,思緒像蚊香一樣蜿蜒,記憶剛埋葬下去便挖出來。她想起的都是轉學以來發生的事情,關於紅鞋女鬼,怨咒,甚至是前幾天剛剛死去的李信遠。
警方沒有作進一步的調查,定性為意外事故,就此結案。結局與她毫無關係,沒有人知道她和李信遠的關係,沒有人知道她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她旁觀了過程,旁觀了結局。
學校和死者家屬達成賠償協議,責任主要歸於擅自闖校的李信遠。三更半夜的,闖進別人的學校意外死亡,確實有點咎由自取。而學校很快地將鐵閘的電動裝置給拆了下來,以防再發生夾死人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連續幾天經過樓梯口,都可以看見家屬為死者燒的金銀衣紙,化作灰燼,空氣裡瀰漫著充足的熱度和迷眼的煙。那黑色的灰燼,隨風飄散,漸漸地一乾二淨。
李信遠,是二樓的鬼魂害死的。與她無關。莊嘉惠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只能用不斷的安慰來消除心中的內疚感。
她想得太多,忘了把書看下去。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發出清脆的和絃聲。是誰來簡訊了。
沒有顯示電話號碼。可以歸咎於###的失誤或者手機的故障。但感覺更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那簡訊的內容一下子把人拉進無底的恐懼中。
「我會等著你到第七天。李信遠。」
她像摸到一塊燒得通紅的火炭,倏地鬆開手。手機掉到地板上,電池蓋摔到一邊。螢幕隨即失去電源地熄滅掉。仍然耀眼的,是她臉上清楚分明的驚恐。
鬼來電!
神婆
連屋子也頓時成了陰森的鬼域似的,莊嘉惠拼命地奪門而出。靡茫的天空下,她站在門口半晌才回過神。接著她決定去找安錦言。
走入長巷,經過老榕樹,古井。
在那家氣氛嚇人的紙紮鋪前她停住了腳。從以前就一直畏忌的紙紮公仔依舊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她站在門口往裡面張望,店裡好象沒有人,陰暗的空間裡縈繞著香燭絲絲的煙霧。
安錦言應該在家的吧?她想了想,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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