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婧和卜百昭。
從凇江“天馬墓地”到這裡,行車一共花了將近兩個小時,而這一路上,劉動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幾乎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他只是痴痴望著車窗外漸漸亮起的天空,太陽徐徐從蒼茫的地平線下升起來,漸漸照亮了整片大地。然後越過了無數參天大廈和巍峨建築的頂峰,將那帶著紅暈的霞光遍灑大地,顯得輝煌而爍目。
而現在,他面對的已不是輝煌的朝霞和晨曦,而是五雙疑惑的眼睛。
劉動徐徐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朝霞的光映入他得眼簾,可目光中卻依然充滿了難言的蕭瑟與低沉。
他許久才緩緩轉過身,向著黃濤道:“我的肚子有點餓了,你能不能請我吃早飯?”
黃濤點頭。
雖然他絕沒想到,劉動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這個。但無論如何劉動都是他的朋友,對於一個朋友的要求,他一向都很少會拒絕。
可是他還沒有開口,陳警官卻已搶先說話了:“無論如何這裡都是我的地方,所以無論如何,今天這頓早餐都應該由我來請。”
劉動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澀。
他什麼都沒有說,既沒有說想吃什麼,也沒有說什麼時候要吃。這些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只要有人請他吃東西,時間和內容都不重要。
過去是如此,現在是如此,將來也同樣是如此。
他更沒有說“謝謝”,無論別人給他什麼,他都絕不會說“謝謝”。過去是如此,現在是如此,將來也同樣是如此。
這時黃中堂已經走了出去,警察局的門口就有賣早點的攤子。
豆漿是熱的,油條是熱的,煎餅也是熱的。黃中堂擺上桌的時候,還在冒著白乎乎的熱氣,就像一雙精巧的手,搔動著人的腸胃。
早點當然不止一份,每個人都有一份,可是除了劉動之外,每個人都沒什麼胃口。
劉動吃得很慢,慢慢地咬,一口一口咀嚼。彷彿口中咀嚼的已不是食物,而是他心中難嚥的酸楚心事。
他喝了一口熱豆漿,終於將最後一口煎餅嚥了下去,然後用手抹了抹嘴,許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向黃濤道:“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一定會出現在墓地?”
黃濤並沒有開口,黃中堂已先介面道:“我們並不知道你今天會去墓地。”
“哦?”劉動詫異了聲。
黃中堂繼續道:“但是我們卻知道,沈若水生前的男朋友今天一定會到墓地去看她,因為今天就是沈若水的生日。”
劉動略略嘆了口氣,道:“不錯,今天是若水的生日。可是今天去看她的人一定不止我一個,你們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分辨出哪一個才是她真正的男朋?”
這時王婧突然笑了起來,道:“但事實上,我們已經認出了這個人,這個人就是你。”
劉動沒有說話,他在等王婧的解釋。
王婧接著道:“沈若水已經死了這麼久了,但這個男人卻始終沒有露過面。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有什麼特殊的理由,但是我相信,今天他也一定不會在大白天祭拜沈若水。”
“而且一般人也絕不會在天亮前和天黑以後到墓地去,所以只要是在這兩個時間祭拜沈若水的人,自然一定就是她生前的男朋友。這豈非也像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所以當我們三天前想通這一點地時候,便已開始研究安排今天的行動了。”
劉動再次嘆了口氣,道:“這的確就像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但是能夠想到這一點的人,可就很不簡單了。至少我就沒想到過!”
黃濤插口道:“那麼你真的就是沈若水的男朋友?”
劉動聽見黃濤的話,酸澀地苦笑了下,目光竟開始迷離了起來。彷彿是回到了那一些令他永遠難忘,卻又已永遠消逝的時光。
許久,他才緩緩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夏雪舟他們都欺負我、排擠我、輕辱我,而你就只會同情我、可憐我,其實你們都是一樣的,一樣不曾真正尊重過我,不曾平等的看待過我。而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是跟你們不一樣的,只有一個。”
劉動一口氣說完了這許多話,臉色因為微微地喘息,而變得有些紅潤起來。
黃濤道:“我當然記得。”
王婧道:“你說的這個人就是沈若水?”
劉動神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人就是沈若水。”
他接著道:“只有她從不曾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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