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等待命運的到來(第2/3 頁)
他總覺得黃紙傘帶自己來到這裡,是命運的召喚。
是的,他相信命運。
這聽上去很荒謬,因為他從西寧鎮舊廟來到京都,目的就是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在精神世界的最深處,他確實相信命運的存在,甚至比別的任何人都更相信命運的存在。
眼前必須有座山峰,才能翻過這座大山。
有條波浪起伏的大河,才能越過這道河流。
有目標,才能向著目標前進。
必須要有命運,他才能改變命運。
王之策在筆記的最後說道:沒有命運。
這四個字可謂是驚天動地,但對他來說,則是另一番新天地。
他的看法與王之策不同,必須不同,他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命運,然後改變之。
如果說命運讓他在京都裡遇到那麼多人,那麼多事,最後把他帶進周園。那麼在周園裡,又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著他?黃紙傘感知到那道劍意,帶著他來到此地,其中肯定隱藏著某種深意。如果想要離開周園,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需要找到那道劍意?
那道劍意在劍池裡嗎?劍池又在哪裡?走過漫長的甬道,來到陵外,他站在高臺之上,左手扶著腰後,右手握著黃紙傘,望向眼前的草原。
此時已然黃昏,遠方的太陽已經來到每夜的固定位置——草原的邊緣、地平線的上面。一望無垠的草原,在紅暖的光線下,彷彿在燃燒,那些隱藏在草原裡的水泊,就像是無數面小鏡子,映照著天空的模樣,他的身後,是周獨|夫的陵墓。
如果此時看到這幕畫面的,是位傷春悲秋的才子,大概能夠感受到更多的悲涼感覺,感慨世間一切事物都敵不過時間,但他沒有。
落日還掛在遙遠的草原邊緣,陵墓四周卻忽然下起雨來。
他舉起黃紙傘。
啪啪啪啪,雨點落在傘面上,變成無數小水花,不停地跳躍,然後落下。
他釋出神識,透過傘柄向上延去,直至傘面,最後像那些小水花一樣跳躍,離開,向著陵墓四周的草原裡散去。
他熟讀道藏,確信那道劍意不可能產生自我的意識,既然沒有自我的意識,那麼便不可能主動改變自己的狀態。最開始的時候,他能在寒潭邊感應到,是因為劍意本就一直存在,等待著被發現,那麼現在劍意不應該、也不能夠主動消失。
一件事物如果不是主動消失,卻無法找到,那麼肯定就是被人藏起來了。
陳長生站在雨中,向草原裡散發著神識,尋找著自己的目標,同時開始梳理靠近這座陵墓時發生的那些變化——就在徐有容看到陵墓的那一刻,那道劍意便消失了。當時他以為是劍意完成了帶領黃紙傘來到這裡的使命,所以消失,現在他冷靜下來後得出前面那番推論,自然確定並非如此——那道劍意,應該是被某個“人”藏起來了。
那個“人”應該就是這座陵墓。
他回頭望向身後的陵墓。
由巨大石塊堆成的陵墓,越往上越陡,高的不可思議。
他站在陵墓的正中間,眼中的陵墓更是高的彷彿要刺進天空裡的雲層一般。
他的視線順著陵墓的頂端,落在那片灰暗的雲層上,只見那處黑雲滾滾,深處隱隱有閃電不時亮起,顯得格外恐怖。即便隔著數千丈,他也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雲層裡那道足以毀天滅地的強大氣息——陵墓是周園的核心,這道氣息應該便是周園規則的具象。
雨勢越來越大,陵墓間的巨石盡數被打溼,每級石塊之間,有無數道細細的瀑布在流淌,如果有人從陵墓外看過來,一定會覺得這幅畫面很壯觀,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但站在陵墓裡的他,只能感到驚心動魄,自然感覺不到美。
“如果有時間,應該離開陵墓的威壓範圍,看看那道劍意會不會再次出現。”
他默默想著,然後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握著黃紙傘,再次走進陵墓裡。
徐有容已經醒了過來,臉色依然蒼白,但看著似乎好了些,恢復了些精神。
他問道“你在喊我?”
陵墓外的雨太大,雖然有傘,他還是被打溼了,看著有些狼狽。
徐有容沒有取笑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聽錯了。”
陳長生心想大概是太過擔心她的傷勢,真的產生了幻聽。
徐有容靜靜看著他,麻布下的雙手微微握緊。
先前她醒來的時候,看到他不在身邊,四周一片幽暗,她竟有些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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