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不管秋風還是春風,讓我們砸樹吧(第2/3 頁)
唐三十六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陳長生知道自己這個理由沒有任何說服力,不禁有些悵然,又有些莫名的傷感。
他低頭望向自己腰畔的那把劍,感覺到劍變得熱了起來。
不是燃燒,只是面板能夠感受到的滾燙,或者說,就像眼睛有些發熱的感覺。
那是一種悲鬱之情。
這把劍裡有一道劍魂,龍吟劍的劍魂。
龍吟劍,正是陳玄霸的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那位曾經的少年武神,透過這把劍隱隱相通。
所謂傷感與悲鬱,便是從中而來。
“王家呢?”他問道:“陳玄霸死了,太祖退位,太宗陛下登基後,是怎麼對付王家的?”
“帝王想要收拾不聽話的臣子,哪裡還需要特意去對付?”
唐三十六臉上的神情有些淡漠,說道:“就在太宗皇帝登基後的第三個月,秋風起時,他撫欄觀景,很隨意地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天涼了,讓王家破產吧。”
湖畔一片安靜,夜色漸濃,有些微寒。
陳長生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原來所謂天涼王破,便是由此而來。
太宗皇帝乃是一代雄主,無論手段能力,都是千世難見的強者,但他不需要動用任何手段,只需要很隨意地說一句話,便自然有無數人想盡無數手段,去把這件事情做了。
陳長生明白了唐三十六先前說的那些話,權力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秋風起時,太宗皇帝說了一句話,秋意漸濃時,王家便破敗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頭落地,多少莊園田地被奪,多少婢僕流離失所。
天涼郡王家,迎來了最可怕的一段時光,悽慘到了極點,然後隨著年月的流逝,漸漸快要被整個大陸忘記。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家出了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叫王平,修行天賦極為卓異,甚至被天機老人評為蘇離之後,人類世界最了不起的天才。
或者是為了紀念,或者只是為了記住。
那個少年在拿到青雲榜首後,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王破。
天涼郡的王破。
天涼王破。
“從改名的那一天開始,整個大陸都知道了他想要做什麼。”
唐三十六說道:“他要向大周朝廷要一個公道。”
夜風拂面,陳長生只覺一陣清爽,臉卻微熱。
以一人向天下要公道,何其壯闊。
“難道……京都裡的大人物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當時王破已經展現出來進入神聖領域的潛質,因為聖言之誓,就連朱洛也不能對他任意動手,最關鍵在於……那時候已經是聖後孃娘執政,皇族裡的那些人被壓的無法喘息,哪有時間和精力對付他,當然,王破也面臨著很多危險,所以他去了汶水”
“我聽蘇離前輩說過這件事情,他說王破在你們家當了很多年帳房。”
“我沒有見過王破,但聽父親他們說過很多他的故事。”
唐三十六說道:“王破一直不明白,為何王家當年這般有錢,面臨破家之難的時候,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唐家卻能一直存活到現在,後來他做了多年帳房,才終於明白,唐家之所以能夠一直存活,首先在於不站隊,不下場,其次在於,如果要投資,唐家更願意投資那些宣告不顯的年輕人。”
“比如蘇離前輩?”陳長生問道。
唐三十六看了他一眼,說道:“還有你……你不是說我爺爺把那把傘都送給了你?”
陳長生說道:“被蘇離前輩搶走了。”
唐三十六恨其不爭,不再說此事,繼續說道:“國教學院血案之後,皇族勢力被聖後孃娘和教宗陛下鎮壓的極慘,朱洛也變得無比老實,王破便離開了我們家。”
陳長生說道:“我知道他去了南方。”
唐三十六說道:“不錯,他只用十餘年時間,便買下了半座槐院,已經是一方強者。”
陳長生沉默了很長時間。
聽完了王破的故事,他才知道,唐三十六說的對。
要成為王破這樣的人,要像他那樣活著,果然真的很難。
“我爺爺說過,王破活的太苦。”
唐三十六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我不想你將來也活得像他那麼苦。”
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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