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靠著樓牆,斷了過往(第3/4 頁)
徐世績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厲聲喝道:“這招不是已經被禁了?”
摘星學院院長說道:“應該還留在國教學院的藏書館裡。”
陳長生正在用的這招國教真劍,還有個更出名的名字,叫做殺戮之劍,乃是國教學院某位前任院長的秘劍,據說多年前那位墮入殺戳之道的院長被教宗大人強行鎮壓的時候,竟用這式劍法重傷了教宗大人。
如果說苟寒食的那一劍在於孤寒,在於堅持。
那麼陳長生用的這一劍,則在於殺戳,在於瘋狂。
如此兩劍相遇,誰會佔得上風?
洗塵樓裡的殘雨驟然消散,溼漉地面殘著的些微黃沙卻躍離而起。
兩道劍風繚繞不絕,勁意四處逸散,黑色的樓簷被風吹的不停輕響。
苟寒食和陳長生已經分開,流了更多的血,受了更多的傷。
沒有人看清楚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那兩劍應該還是沒有相遇。
莫雨的視線下移,落在苟寒食身前的腳印上,確認竟是他先退了,不有些震驚,細眉微挑,眼中生出複雜的意味,唇角卻揚了起來。
樓內一片死寂,人們震驚不斷。
秋山君和徐有容沒有來參加今年的大朝試,很多人都以認大朝試難免會有些失色,然而誰能想到,這場大朝試的決戰竟打到了這種程度?
從開始到現在,陳長生和苟寒食對劍已近半百次,然而他們的劍卻始終未曾真的相遇過,再然而,他們已經受了無數劍傷,甚至好幾次距離死亡只有瞬間,這等心志手段,這等劍道修,實在是令人讚歎無語。
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修行的?他們怎麼能掌握如此多近乎失傳的秘劍?苟寒食甚至自創出如此完美的劍法!
當然,他們可以憑藉境界和修方面的優勢,無視苟寒食和陳長生的這些劍招,直接憑實力碾壓,然而如果是境界相同的情況呢?要知道苟寒食和陳長生都不足二十歲,便能知道如此多的劍法,知道何時該選擇何招,做出近乎完美的選擇,這種能力實在有些令人瞠目結舌。
陳長生更是掌握了那麼強勢慘烈、只同歸於盡而生的劍招,連線不斷地施展出來,更可怖的是,所有人都從他的選擇和劍意裡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少年就是想要拿大朝試的首榜首名,此他連死都不怕!
“這樣下去是會死人的。”陳留王看著場間諸人說道。
人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也有些擔心。他們當然可以阻止這場瘋狂的戰鬥繼續發進行,但是大朝試的首名還沒有決出,苟寒食和陳長生怎麼可能同意,如果要評定勝負,陳長生一直在靠死亡在尋覓勝機,如何判他負?
……
……
好強大的一劍。
陳長生想著先前苟寒食天而地的那道寒酸劍,默然想著,如果最後關頭苟寒食沒有收招,或者此時自己真的就敗了。
“什麼你最後退了?”他看著苟寒食認真問道。
苟寒食想了想,說道:“我這一劍是用來切冷粥的。”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問道:“然後?”
“當年的冷粥都是我母親熬的。”
“然後?”
苟寒食說道:“她還活著,所以我必須活著。”
陳長生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抱歉。”
“你呢?你又是什麼?”苟寒食看著他問道:“大朝試首榜首名,對你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比生死更重要?”
陳長生反問道:“你呢?對你來說重要嗎?”
苟寒食說道:“對每個修行者來說,這種榮耀都是重要的,而且我離山劍宗已經連拿了兩屆首榜首名,總不能在我這個二師兄處斷了。”
“原來如此。”
陳長生想了想後說道:“抱歉,大朝試首榜首名對我來說更重要,所以我不能退,我沒有退路,你有退路,所以這對你身就不公平。”
苟寒食說道:“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但不知道什麼,隱約能感覺出來。”
陳長生舉起手裡的短劍,斜指向地,說道:“前面對戰裡,莊換羽曾經對我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想來,他說對了。”
黃沙輕飛,樓外蟬鳴更躁,天空裡流雲不安。看著他的姿式,感受著他的劍意,苟寒食隱約猜到了些什麼,神情微變。
陳長生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我真的沒有退路,也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所以我哪怕穿著鞋,我始終還是個打赤腳的小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