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傾傘如故否?(第1/2 頁)
(上一章叫請假舉個手,這是章節名,並不是真的請假……不會有同學真的以為我請假,然後生氣了吧,好險趕上了,沒修改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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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十六的手舉得很低,頭也很低,聲音其實也很低。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也能想象得到他該有多尷尬。
人群如潮水一般分開,哪怕他再如何尷尬,作為世人皆知的陳長生的好友,尤其是帶著國教學院總監的身份,再加上蘇墨虞和軒轅破都極其堅持地別過頭去,他也只能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教宗陛下的身前。
茅秋雨的臉色有些難看,強忍著才沒有訓斥他。
教宗陛下的神情卻很平靜,把神杖遞到了他的手裡。
神杖並不如人們想象的那般沉重,但唐三十六卻覺得其重如山,甚至快要承受不住,屈膝代陳長生行了一禮。
他低著頭,也能感受得到四處投來的目光,有些目光是驚詫,有些是不屑,有些是欣慰,更多的卻是敵意,鋒芒如劍。
他覺得自己很無辜,於是很惱火,按照茅秋雨的指點,說著感恩之類的話語,心裡卻在不停地罵著髒話。
那些髒話,自然是罵給此時不知在哪裡的陳長生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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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的越來越大,街巷間早已沒有行人,巷子裡有燈火不停被點亮。
陳長生在福綏路已經站了很長時間,看著天色,在心裡嘆了口氣。
雪雲遮日,京都有些昏暗,只隱約能夠從明亮度判斷出,太陽正在向著西邊移動,快要沉淪。
紙條上的時間寫的是黃昏,只是黃昏裡的世界往往有些模糊,黃昏本身也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太陽從開始落山到完全落到地平線下,總會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那麼現在還算黃昏嗎?
他是不是到的太早了些?還是說她真的不會來了?
他想著,如果天全黑的時候,她還沒有來,那麼便離開吧。
便在這時,遠方傳來了很大的聲音,隱約是離宮方向,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那件事情與自己有關,在風雪裡搓著手,一時看看皇宮過來的方向,一時看看東御神將府過來的方向。
他的經脈有問題,能夠輸出的真元數量不足,但身體裡的真元數量其實很豐沛,根本不會畏懼寒冷,之所以這時候不停地搓著手,偶爾還會跺兩下腳,完全是心情方面的問題。
天色漸漸深沉,真的快要黑了,他也放棄了所有希望。
便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的身後有些遠的地方響了起來。
“你怎麼站在這兒呢?”
聽到這個聲音,他的身體微僵,轉身望去,只見後方的巷子裡緩緩走來了一個撐傘的人。
那把傘看著有些舊,似乎有些古怪,在昏暗的光線裡把傘下隔絕開來,很難看清傘下,一般人甚至可能根本都看不到。
但陳長生能,因為他對這把傘很熟,這傘本來應該是他的,這把傘當然就是黃紙傘。
就像雪裡的一片落葉,黃紙傘緩緩來到他的身前,然後微微向後仰去,便露出了徐有容的臉。
那張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只能俗套的用完美二字描述的臉。
看著這張美麗至極、而且確實很陌生的臉,陳長生有些緊張,有些失神。
他望向她的眼睛,找到了那抹熟悉的寧靜淡然,才終於漸漸放鬆下來。
他熟悉她的聲音,也熟悉她的眼睛,視線一朝相遇,陌生不再,二人彷彿再次回到周園裡。
一路同生共死,朝夕相伴,坐而論道,起而迎敵,傾蓋如故,白首到老。
傾傘,便如故。
但何至於現在便要說白頭?
陳長生覺得自己忽然想起這些詞語,好生尷尬。
他這時候還不知道,在離宮裡有個人比他還要更加尷尬。
“你為什麼站在這裡?不是說好了去吃豆花魚?”
和陳長生現在的緊張不同,徐有容一直都知道他是他,數十天的時間足夠她變得平靜下來。而且他們在周園裡面真的相處了太多時間,她看見他,真的沒有辦法感到陌生,更沒辦法表現出什麼距離感來。
“……我先前進巷子裡找了兩遍,都沒找到你說的豆花魚。”陳長生說道。
徐有容怔了怔,望向巷子裡,帶著些憾意說道:“三年沒回,居然就沒了,那家的魚真的不錯。”
“你怎麼……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