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聽說你的家裡沒有草(第1/3 頁)
當然不可能是這個原因。
陳長生想著當時在雪廟裡的畫面,很快便自我否定了這個問題,接著又想起來一個重要的問題。
徐有容當時說,她叫陳初見。
她姓陳——或者有些自作多情,但他總覺得,這與自己有關,就像他當時對她說,自己叫徐生一樣。
他沒有再問什麼,因為他發現這件事情確實有些亂,再往當初周園裡的那些情境深究下去,只怕會對徐有容的那個未婚夫產生一些不愉快的情緒,那也就等於是在吃自己的醋?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亂,理不清楚。
一個自幼通讀道藏、萬千道理信手拈來,一個道心歸寧,十二歲便開始研讀天書碑,陳長生和徐有容的天賦智慧皆為萬中之選,都是修道的天才,但當初在周園裡處理這件事情時,很是慌亂,錯漏百出。
徐有容沒有回答陳長生那個愚笨的問題,鐵鍋裡的牛骨頭還在咕嘟咕嘟的響著,安靜的辰光裡,對視著,便知曉了當時二人為何會隱藏自己的身份,沒有錯過當時最細微的那些情緒變化。
終究還是聰明的孩子,就像酒家外那些潔白的雪花一樣。
可是還是有些事情需要解決,不然心裡總會有些不舒服,比如那件事情。
“你和落落殿下,還有小黑龍之間?”
徐有容沒有言明,陳長生卻明白她是在問什麼。
當初在周陵裡,她曾經說過自己的未婚夫,是個喜歡拈花惹草的人,而且……招惹的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姑娘。
陳長生忽然想起來,當時自己曾經罵過她的未婚夫——真是個無恥敗類!
原來,他當時罵的就是自己。
想到這點,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完全不知該如何言語,只好嘆了口氣。
“想來應該是霜兒姑娘說的?”
時隔半年時間後才揭示的真相,讓他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徐有容除了落落還提到過小黑龍。
他有些無奈分辯道:“我想,我們兩個人現在應該最明白,眼見未必為實的道理。”
“也許吧。”
徐有容輕聲說道,然後抬起頭來,望向他,眼眸裡忽然閃過一道明亮。
不知想到什麼事情,讓她微微挑眉,於是如畫般的美貌裡的空靈的山水瞬間變得生動起來,那道明亮變成了鋒芒。
“我記得當時你說過你那位未婚妻……”
陳長生神情微變,當時在周陵裡,他對她講述自己未婚妻時,雖然沒有刻意嘲弄羞辱,但也確實沒說什麼好話,只是……
“你自己當時不也說過,這種女子不要也罷?”他忍不住分辯道。
徐有容說道:“那是我被你的言語誤導。”
當時她對徐生的那位未婚妻在心裡的評價極低,甚至有些不恥——驕傲、愚蠢、眼光糟糕,而且還有道德問題。
從知道這些評價都是落到自己身上後,她難免會覺得有些羞惱。
當時她的評價有多誅心,後來便有多羞惱。
不要看她現在的神情很平靜,棉襖袖中的小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
這件事情還是很亂。
陳長生看著碗裡的酒,再次嘆了口氣。
十歲那年,異香籠罩舊廟,他沉默了好些天,然後長吁短嘆了很多天,從那之後,他再未有像今天嘆氣這般多過。
一切都是誤會。
世事、遭逢,有時候真的很巧,很不可思議。
他和她之間本來就有那麼多恩怨情仇,結果卻在周園裡,以另一種身份相遇,然後相處了這麼多天。
好在終於是再次相遇了,想來還會有很多事情,把這些難以解釋、難以理清的事情弄清楚。
只要不會一誤終生就好。
想到這裡,陳長生不再愁腸百結,看著她笑了起來。
“笑什麼?”徐有容問道。
陳長生回答道:“高興。”
徐有容視線微垂,眼睫微顫。
忽然,她以手掩唇,打了個嗝。
“喝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這酒的度數有些高,在不用真元化解酒意的情況下,她連著喝了好幾碗,確實應該醉了。
不然美麗的臉上為何紅暈再起。
陳長生關心問道:“你的傷沒事吧?喝酒要不要緊?”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她的棉襖袖上,看著剛剛探出袖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