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讓人無話可說的離山小師叔(第1/2 頁)
風雪漸緩,雪原安靜無聲,然而沒有過多長時間,地面便開始震動起來,積雪漸松,無數魔族大軍疾馳而過,向著南方追去。.天空裡那道‘陰’影緩緩收回雪老城。黑袍不知何時回到了場間,數名魔將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後。場間再次回覆安靜,很長時間都沒有聲音響起,這些魔族的大人物彷彿都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麼,誰能想道那位南方大陸的最強者,居然是這麼樣一個人。
“當一個真正的強者,忽然不要臉起來,確實很麻煩。”
黑袍的聲音依然那般毫無情緒,偶有寒風掠過,掀起頭罩的一角,‘露’出微青的下頜。魔將們深以為然,強如蘇離,居然在這種時候用這種不入流的騙術,實在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這大概便是至賤者無敵的道理?
黑袍看著雪地上蘇離留下的足跡,安靜了很長時間,繼續淡漠說道:“他的傷已經很重,雖然成功地瞞過了陛下的眼睛,但最後那一劍必然耗盡了他的心血,他沒道理還能繼續撐下去。”
一劍不可能真的萬里,但能夠在魔族強者們構築的重重陣法間,斬出一條通往數百里之外的劍道,亦可以想象這一劍的威力強大到了什麼程度,正如黑袍斷言,即便強如蘇離拿著那把劍,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雪老城西南六百里外有一片雪嶺,寒冷的氣候並沒有凍結所有景緻,嶺間處處冒著白‘色’的蒸汽,原來山嶺裡竟有很多溫泉,一道溫泉旁忽然風雪大作,隨著雪片緩緩飄落,蘇離和陳長生的身影漸漸出現。
蘇離已經把劍收回了黃紙傘裡,右手輕輕撣飛來到面前的雪‘花’,氣度看著極為恬淡隨意。相形之下,陳長生要顯得狼狽很多,他的手依然緊緊地抓著黃紙傘的前段,坐在雪地裡,就像是個要飯的小乞丐。
“魔族明明智商都不錯,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表現的很愚蠢,那些魔將肯定帶著人往正南追。”蘇離回頭看了眼來時的道路,如劍芒般的鋒利目光穿透層層的風雪,不知落在何處,‘唇’角微翹‘露’出嘲諷的神情。
他這句話不是對陳長生說的,是自言自語,或者說是安慰自己。但陳長生並不知道,有些艱難地從雪地裡爬起來,說道:“前輩,這裡畢竟還是魔域,應該儘快離開為是。”
蘇離這時候彷彿才發現少年的存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急著離開,反而向著旁邊的溫泉走了進去。
陳長生的手鬆開了黃紙傘,看著走進溫泉裡的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忽然間,溫泉四周響起一陣密集的聲音,有的聲音非常淒厲,彷彿鋒利的劍芒切割開空間,有的聲音非常響亮,彷彿是鐵錘落在岩石上發出的雷般轟鳴,有的聲音非常沉悶,彷彿是數千丈的潭水深處有人在說話。
隨著這些聲音的響起,無數道強大的氣息從蘇離的身體裡飄逸了出來,那是魔將鐵劍的劍意,是鐵‘棒’的風雷意,是黑袍的幽森意,溫泉四周的岩石,被寒意凍得酥脆,然後紛紛破裂。
雪嶺裡到處都是劍嘯雷鳴之聲就連汩汩冒著熱氣的溫泉水面,也出現了無數道裂紋,直至很久之後,才重新歸於平靜。蘇離站在沒膝的溫泉水中,長衫盡破,身上出現了無數道裂口,鮮血不停地淌落。
在離雪老城那般近的地方,被數萬魔族大軍圍困,被十餘名魔將圍殺,魔族軍師黑袍在旁靜觀,更有魔君的意志化為‘陰’影遮蓋著天空,這是數百年來聲勢最浩大的殺局,而蘇離堅持了數個日夜。
他的衣服上沒有破口,連雪‘花’都沒有一粒,根本不像受傷的模樣,但事實上,他已經受了很重的傷,被他斬殺的魔將,與他‘交’過手的黑袍,以至魔君的意志,在他的身體裡留下了很多道可怕的傷勢與殺意。
只不過那些傷勢與殺意,都被他以強悍的意志與超絕的境界強行壓制住了。直至他拿到了黃紙傘,‘抽’出了遮天劍,在雪空裡斬開了一條路,來到了數百里之外,確認暫時安全沒有問題,不願意繼續消耗真元壓制。
於是,那些傷勢與殺意在一瞬間內盡數暴發了出來。
大部分的殺意,被他強行贈給了這片雪嶺,讓天地代替自己承受,但傷勢卻還停留在他的體內。
他臉‘色’雪白,神情委頓,只有眉眼間散漫的氣息依然如故。
聽著雪嶺裡的劍嘯雷鳴之聲,感受著那些恐怖且寒冷的殺意外溢,看著渾身是血的蘇離,和漸漸被染紅的溫泉水,陳長生震驚失‘色’,聲音微顫問道:“前輩……您沒事吧?”
蘇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周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