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一夜(第1/2 頁)
那曰因為天道院教諭的言語和態度,陳長生確實很不高興,但隨著時間流走,早已消解,對他來說,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憤怒裡,還不如用來做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讀書修行,修行讀書。.
他真的不怎麼在意青藤宴,一朝成名天下知,從而讓那些曾經看輕自己的人震驚無措、耳光響亮?首先他必須老實承認,現在連洗髓都沒能成功的自己,很難做到這一點,而且即便能……他也不想。
獲得虛名,得到虛榮,當然不是壞事,問題在於,真到了那一天,他平靜的修行生涯肯定會被打擾,再想如最近這些天般,窗外萬事不聞不思,將所有時間都用來修行讀書,肯定不可能。
落落?首先陳長生怎麼想,她都支援,雖然他沒有帶著她去逛街讓她有些不高興,但一根冰棒都能安撫,更何況這種正經的事情。至於借青藤宴成名……以她的身世來歷,怎麼會考慮這種事情。
這就是陳長生和落落對青藤宴的態度,他們真的很不在乎,即便被遺忘也無所謂。按照過去那些年的經驗,國教學院被再次遺忘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今年有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辛教士的存在。
得到主教大人提醒,辛教士一直在默默體會教宗大人那個簽名背後隱藏的精神,雖然直到現在也沒有體會出什麼,也沒有看到京都因為國教學院那名新生髮生什麼變化,但至少他再也沒辦法忘記那名新生。
初夏的一天,一輛馬車,駛進百花巷,進入了國教學院。傍晚時分,伴著玫瑰紅的暮色,那輛馬車駛出國教學院,駛出百花巷,順著京都城的街道,來到了天道院,進入了那座墨玉石門。
落落掀起車窗一簾,望向道路兩旁,看著那些建築與亭臺樓榭,眼睛睜的大大的,很是好奇。她以前來過天道院很多次,但都是被族人和皇宮裡的供奉重重簇擁著,從天道院後門悄然而來,無聲而去,除了那些教授與那些教授們親自教導的優秀學生,便再也沒有與誰打過交道,天道院的正門竟是第一次進來。
陳長生來過天道院兩次,最初的報考是極為糟糕的經驗,第二次渾身溼透、狼狽不堪也談不上什麼美好的回憶,他對這座學院早已失去曾經的尊重敬慕,但他不否認這裡的風景真的很好。
綠樹成茵,溪水九曲,夏花燦爛,坐在車窗畔,看著這些美麗的畫面,因為要參加青藤宴、要見那麼多陌生人、要浪費整整一夜修行的時間所帶來的鬱悶,盡數消失一空,想著呆會能夠碰到唐三十六,他心情更好了些。
辛教士不知道他的姓格,見他一直沉默望著窗外,顯得有些少年憂鬱,不由誤會了些什麼,有些擔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道:“就是坐坐,不下場也無所謂。”
陳長生轉過身來,點頭表示明白,認真道謝。
辛教士沉默片刻,又說道:“教諭大人那天在國教學院裡說的話,你不要太過在意……我真的建議你們不要落場參加比試,因為今年的青藤宴與往年可能有些不同,真的要小心些。”
陳長生知道他是好意,說道:“您放心,我已經做好坐一晚上的準備。”
“嗯?一晚上?”
辛教士正安慰於自己的好意沒有被誤會,忽然發現他這句話裡的問題,怔了怔後問道:“你不知道?”
陳長生有些茫然,問道:“什麼?”
辛教士看了眼剛從窗外收回目光的落落。
落落也很茫然,問道:“我們應該知道什麼?”
“青藤宴……是諸院自發組織的活動,但實際上就是大朝試的試演,所有規制都與大朝試相同。大朝試要進行三天時間,青藤宴便要宴開三夜,你們真的不知道?那你們肯定也不知道這三夜不是連在一起的?”
辛教士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到底準備來做什麼?”
陳長生完全沒有注意他的問題,心思完全在他先前說的那句話裡,感覺很是困擾,居然不是一夜,要三夜?那得耽擱多少時間啊?那得少看多少書啊?這太不合適了吧?
落落看他在發呆,對辛教士說道:“您放心吧,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午飯都沒吃哩,今天晚上一定會吃的很好的。”
辛教士無語,心想這是怎樣的一對怪人啊,看著陳長生說道:“總之今夜你們多小心,現在不能確定,只是傳來了些訊息,可能會有些想不到的人,也會參加青藤宴,但也許並不會發生。”
便在這時,馬車已經駛抵今晚青藤宴的主會場。
辛教士說道:“我還有事務要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