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鶴為憑(下)(第2/2 頁)
徐有容在信裡很明確地寫道,她與秋山君之間只有同門之誼,兄妹之情。
她敬重師兄,卻未想過要與他在一起。
她在信中又寫道,不知道這封信來不來得及,但不管來不得及,總之……
她是不會嫁的。
……
……
很簡單的十幾行話,很明確的意思,只是還差了一點道理。
殿內的人們看著陳留王手裡那張信紙,震撼無語。
什麼?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她什麼說的如此平靜,如此肯定?
這場婚事是南方教派與大周朝之間的聯姻,這是聖後孃娘、教宗大人、南方聖女、離山劍宗的集體意志,在這樣恐怖的意志面前,即便她是徐有容,又有什麼理表示拒絕?
徐有容用這封信的最後一句話,對整個大陸做出瞭解釋。
這個解釋很簡單,卻無法辯駁。
和先前陳長生解釋什麼要反對她和秋山君訂親的話很像。
“因我已經有婚約了,我的未婚夫叫陳長生。”
……
……
殿內一片沉默,鴉雀無聲。
先前沒有人相信陳長生的話,即便證實他的婚書是真的,也沒有人真心認同這件事情,直到白鶴帶來了這封信,帶來了徐有容的態度,這封信就像是在所有人的臉上打了一記耳光。
莫雨先前看過這封信,心裡默默想著,這死丫頭究竟想做什麼?
落落的眼睛裡有星星在閃光,讚歎道:“果然不愧是徐有容……真帥。”
陳長生微低著頭,看著殿內金磚上自己的倒影,先前陳留王當眾頌讀這封信的時候,隨著那些話語,他的神情越來越平靜,心情越來越輕鬆,最後卻有抹說不明白的惘然。
你明明不想嫁給我,今夜卻寫封這樣的信,這又到底是什麼?
便在這時,那隻白鶴緩緩踱至他的身前,探頸與他親熱地碰了碰。
陳長生抬起頭來,看著白鶴笑了笑,伸手把它的細頸攬在臂彎裡,輕輕拍了拍。
看著這幕畫面,殿內的人們更加沉默。
人們知道這隻白鶴除了萬里寄書,向來與徐有容形影不離,而且極孤清高傲,此時竟然與陳長生如此親近,那麼只能說明陳長生與這隻白鶴乃是舊識,而且極熟悉。
鶴猶如此,更何況人?
原來那封信裡說的都是真的,不是藉口,也不是徐有容尊重祖父的遺願,而被迫接受這門婚事。
她和這個叫陳長生的少年,或者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情比金堅?”
唐三十六看著苟寒食和南方使團的人們說道。
這都是先前苟寒食用來形容秋山君與徐有容之間感情的詞彙。
唐三十六看似淡然的笑容裡,隱藏著很多譏諷與嘲笑。
“我看,是自作多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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