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隻黑羊(第2/3 頁)
地攔在前面,神將府的馬車自然難再前進,中年婦人微微挑眉,有些不悅,只是想著此地與皇宮極近,所以並沒有即刻喝斥對方讓開。
那輛忽然出現的車很矮小,甚至顯得有些簡陋,青布為帷,前方拉車的牲畜也很矮小,毛色純黑,似乎是頭驢,中年婦人先是一怔,微微嘲弄想著,這京都城裡居然還有人用驢車,實在可憐。
中年婦人尚未動怒,白馬卻忍不住了,有獨角獸血統的它,怎麼可能允許一頭小黑驢攔在自己前面?它憤怒地昂起首來,便欲嘶嘯恐嚇,便在這時,那輛青布車前的牲畜緩緩轉過頭來,看了它一眼。
不是黑驢,那是一隻通體幽黑的黑羊,毛髮順滑有如絲緞,明顯不是凡物。
最難以想象的是它的眼神,竟是那樣幽深冷漠,彷彿雲上的某些神物。
如果說白馬因為獨角獸血統而高貴,那麼這隻黑羊的高貴完全來自於它自身的氣度,在它的面前,白馬完全就像是個易怒暴躁的頑劣孩童,而它卻是宮殿裡不染塵埃、高高在上的皇族。
那隻黑羊轉頭看了白馬一眼。
白馬正欲暴怒嘶鳴,看著黑羊冷漠淡然的眼神,瞬間安靜,眼中湧出無限恐懼,前蹄驟然發軟,再也無法支撐自己沉重的身軀,膝屈身傾,重重地摔倒在地面,渾身顫慄不敢起,如對那隻黑羊行臣子之禮。
中年婦人掠出車廂,看著跪在地面的白馬,震撼無言,心想這馬乃是神將大人座騎的獨子,向來高傲霸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懦弱?待她轉頭望向那隻黑羊時,才忽然間想起一些事情,再望向那輛青布車時,眼神變得極度驚怖。
她以最快的速度屈膝蹲下,對著青布車行禮,臉色蒼白,根本不敢說話。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青布車裡傳出。
“我想先進去,花婆婆有沒有意見?”
聽見這道聲音,中年婦人心情略安,原來來的不是那位姑娘,而是姑娘身邊的婆婆。至於那位婆婆為什麼知道自己姓花,在神將府裡經常也被稱為婆婆,她根本不需要思考,因為對方知道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青布車裡也是一位婆婆,只不過與她這個神將府的婆婆比起來,那位婆婆必然是整個京都城最出名的婆婆,即便是令所有皇族、大臣、神將都聞風喪膽的周通大人,對著這位婆婆也要擠出幾分笑容,她又算得什麼?
“婆婆說的哪裡話,奴婢先前未認出來,心思多有不敬,望婆婆見諒。”
中年婦人聲音微顫說道,她先前並未出言喝斥,此時不免覺得有些僥倖,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隱瞞心思裡曾經出現的那些惡意,因為傳聞中,在那隻黑羊之前,任何隱瞞都是找死,而且她清楚,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位婆婆滿意。
如果不是東御神將府與那位姑娘向來走的近,她此時連解釋都不敢,只會斷了自己的右臂,做為賠罪。
青布車裡那位婆婆問道:“你來看那少年?”
中年婦人不敢抬頭,恭謹應了聲是,這時候才確認宮裡那位姑娘確實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
那位婆婆說道:“從今天開始就不用看了。”
中年婦人有些吃驚,低頭聲音微顫問道:“請婆婆示下。”
婆婆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我做事需要向你解釋嗎?”
中年婦人以額觸地,再不敢多言。
那隻黑羊看了她一眼,回身拉著青布小車向百花巷深處走去。
直到很久以後,中年婦人才敢抬起頭來,臉色依然蒼白。
青布車裡的婆婆做事,確實不需要向人解釋,哪怕對方是神將府。
因為她是莫言姑娘身邊的婆婆。
……
……
學院裡的建築,隱約還能看到當年的盛景,只是都已破落,沒有人氣。
陳長生站在湖邊,看著腳下瘋長的野草,沉默無語。他先前之所以決定進來看看,是因為記得在道藏裡曾經見過關於這家國教學院的記載。能夠以國教為字首,這學院的歷史自然悠久,曾經無比強大,培養出過無數了不起的人物,只是……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湖水輕漾,靜寂無聲,建築陳舊,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他有很多疑惑,卻不知去問誰。
便在這時,有聲音在後方響起。
他回首,看見了一隻黑羊。
那是隻通體幽黑的羊,給人一種有些詭異的感覺。
一般人在這樣死寂的環境裡,看到這樣一隻黑羊,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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