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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我一隻手在臉上來回磨蹭，低沉的聲音滿含深情：“只有你……”

“呵呵……”我乾笑著抽回手，雖然不好意思打斷他的深情注視，我還是轉移了話題：“那個……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他不滿地從新抓起我的手，沉聲問：“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好不好？”我央求著，“你絕對可以做到……”

他深邃的眸子顯出精明的光亮，並不答話，沉吟半晌才開口道：“說說看……”

看來先斬後奏這招對他一點都不奏效，身為一個帝王，三思而後行的習慣早已養成，我無法改變，只好懇求地道：“我是來求情的……”

說完看他的表情，無甚改變才小心翼翼地接著道：“我的一個朋友因為一點小差錯被打入了辛者庫，您身為最最英明的大金汗王，能不能通融通融放她出來呀……”

“你的朋友？”黑暗處他的表情不太清楚，聲音卻是平靜的，“為了求情找我，見到我這麼高興？不和我頂嘴，乖乖聽話？……”

“不完全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本來我不想找你的，誰知道你看得見我……”我見他語氣冷得嚇人，不禁解釋道。

“意思是，如果不是朕聽到你的聲音截住你，你就會永遠消失？”冰冷被慍怒代替，包含深深的刺痛。

“我，我……”本來想繼續辯駁，可他說的都是實話，想了半天還是悶悶地來了句：“對不起……”

“你的朋友葛雅永遠也別想出的了辛者庫！”他威嚴又殘忍的話語打破我所有的希望。

他怎麼知道？……

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幽深的眸子，慌忙搖頭否認：“不不不，不是葛雅，你弄錯了，不是她……”

“你的話，朕一句也不信！”他狠命扳著我的下巴，厲聲道：“這就是欺騙的代價！”

“不，不要！”我徒勞地撲向他飛速消失的身影，內心充滿了恐懼，絕望，葛雅，怎麼辦，葛雅……

第二十章　僵局

茫然走在瑟瑟的夜風中，心裡亂作一團，砸了，全被自己搞砸了……為什麼不講求策略，那麼直白地表現自己的意圖，真是笨死了！這下好了，努爾哈赤鐵定恨死我了，間接的，葛雅該受多大的苦啊……

尹清，你這個罪魁禍首！

越想越亂，不自覺竟然到了溫暖的房裡，看來我迷路的本事還沒到家，懵懵懂懂竟然回到了玄陽宮。內室一片漆黑，估計小鬼睡了，我躡手躡腳摸到床邊，暗暗慶幸不會接受他嚴厲的盤問。

錦帳裡很暖，尤其是小鬼的身子，漫漫冬夜，我們總要抱著彼此取暖：一個來自異世，無聲無形飄蕩在繁華的宮闈；一個生性孤僻，寡言少語行走於權力的紛爭。寂寞使我們緊緊相擁，然而，不知從何時起，我們之間出現了微妙而巨大的鴻溝，讓我無法控制地躲避，任他如何緊追其後，我們之間的距離永遠大於零……

這種莫名的疏離感從何時出現，或許從他說愛我的那一天，或許從看到他為權力迷失自我的那一時，或許從他佔有我的那一刻……自始至終，我不給他機會，也不給自己機會，或者說，我害怕面對未來，當他飛黃騰達，登上九五至尊寶座，姬妾成群時，我又該在哪兒？我這個隱身人又該何去何從？

“呀……”一隻粗糙的大手猛地捉住我挪動的腳踝，冰涼冰涼，我吃了一驚，不敢再動。

“要躲我到什麼時候？”他說話的聲音異常淒涼，叫我心裡不禁顫抖，陪笑道：“我哪有躲你……”

“沒有嗎？”他說著壓在我身上，漆黑的眸子在濃濃的夜色中放出冰冷的光芒：“為什麼不聽話？”

“我貪吃，跟著糕點師傅轉，想撈幾塊好的，不成想迷了路……”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樣子，我輕聲安慰著。

“不用騙我……”他忽地放開我，轉過身去，將蕭索的脊背偏向我，好像就此閉上了心門。

“我是說真的……”心軟的毛病又犯了，拍著他的肩膀柔聲道：“你不要亂想……”

“走開……”他冷冷地命令，身子卻在微微顫抖，我知道他是在害怕，這個一貫強勢，霸道，專制的少年總是強忍著內心的想法，倔強地強撐……

“阿哥？阿哥？”我輕聲喚了幾句，他卻越躲越遠，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次是真的傷了他吧？可是，如果真能早結束，何必藕斷絲連，相互隔閡呢？

悄悄躺在他身側，輾轉難眠，一般都是我睡裡面，他在外面，以前還想外面更寬敞，便宜了這個小鬼頭，可真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