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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為你，我和姐姐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他惡狠狠地叫喊，痛心疾首，抱著她揚長而去。

不，別帶走我的清兒，還我的清兒！心口有液體猛地上衝，大口大口的鮮血噴薄而出，天旋地轉，無助地栽倒在地上：“還我的清兒，我要救她……”

我無法想象，清兒就這麼走了，走得突如其來，走得悄無聲息，我聽說，皇太極要和她大婚的那晚，她含笑而去。她是他的女人，卻不是他的妻子。她對他的愛，讓我為之震驚……

清兒，你小小善良的心，除了那冰冷無情的阿哥還有誰？就這麼無名五分地離開他，果真要叫他無牽無掛到如此地步？他雖然要追隨你而去，可又怎麼抵擋得住命運使然，他好端端地活過來，忘記了一切！

他竟然忘記了你！你不會恨他對不對？你從來都是愛他的。你為他昧著良心陷害褚英；你為他隱忍感情承歡於我；你為他委曲求全周旋其中；你為他無名無份陪伴左右……你將所有愛惜與呵護，憂傷與焦慮，統統給了這個冷心冷面的男人……

如今，他卻忘了你……

他怎麼可以忘了你？怎麼可以若無其事地招兵買馬，怎麼可以若無其事地結黨拉派，怎麼可以若無其事地策妃立妾，怎麼可以若無其事地日日歡歌？

清兒，幸好你不在了，幸好你沒有看到他的所有若無其事。在那個世界，你不會再傷心……可是，我卻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無能為力，我甚至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我完完全全陷入對你的思念之中無法自拔。

我忽然想起這時的思念與那時是不同的：那是，因為充滿希望，所以焦慮而甜蜜；現在，因為墜入絕望，所以痛楚而苦澀。每次都會想你想到咯血……

預言說：你是帝王的妻子。我太過自信，不知道帝王人人可以為之，霸道地以為你就是我的。可實際上，直到你香消玉殞，我才恍然大悟：此刻的帝王在將來只是一堆白骨。我們註定錯過……

我知道你不可能屬於我，清兒，你為什麼不屬於我？如果你是我的，我每天都會在你面前擺上你最愛吃的甜食，任你隨意挑選；我們去芸湖泛舟，我會將你緊緊摟在懷中；我們去裳渠捉魚，我一定要補到許多你最愛的紅鯉；我們就睡在藏書閣，鼻間流淌書香氣息，偶爾談論，心照不宣；我們去看星星，你就靠在我肩上，寧靜安穩地睡去……

可是，清兒，你為什麼不想要這些？我的清兒，你在哪裡？！

薩滿法師說：紫宸星不滅，你靈魂尚存。我心裡一陣悸動，顫抖著問：”那麼，她……還屬於帝王嗎？”

“她就在東面，降生於戰場……”薩滿如是道。東面？戰場？那不就是寧遠？清兒，為了你，我要放手一搏！

這是天意，輸了戰爭，還被敵軍毒箭所傷，我真的是老了……清兒，你是第一個說我老的人，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老了，這個糟老頭子竟還奢望著能透過一場勝仗重新得到你！你一定會笑我，連我自己都發現我自己多可笑了……

心口一陣生疼，猛烈咳嗽，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淌出嘴角，生命的盡頭，我幡然醒轉。

帝王，你的帝王，永遠不是我！執著換不來緣分，清兒，這次，我真的要放手了……

身後傳來輕微的嘆息，極度虛弱的身體在此刻卻分外敏感：“你來啦……”拿去吧，拿去能保護清兒的一切：帝王寶座，虎符兵權，八旗子弟，大好河山！都拿去，好好保護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拿去，都拿去……”我吃力地將遺旨和虎符統統塞在他懷裡，心裡終於踏實起來。

清兒，現在我可以無牽無掛地去見你了，眼前一幕幕畫面愈發清晰：第一次看到如此可愛迷糊的女人；第一次小心翼翼抱著這個女人入睡；第一次想要知道她的名字；第一次深切的思念；第一次痛苦的矛盾；第一次瘋狂的嫉妒；第一次絕望的忘卻……

清兒，清兒，清兒……我放手了……你安心吧，以後，努爾哈赤不會再令你為難……清兒……清兒……你快回來吧……

粉嫩的肌膚，暈紅的臉蛋，碧波盪漾的水眸，櫻桃小口，嬌俏的表情，清兒？是你嗎？清兒……

“清兒，要幸福啊……”

第七十七章　褚英番外——毀掉自己，只為愛你！文　/　納蘭倩兒　紅｜袖｜言｜情｜小｜說【毀掉自己，只為愛你！】

我一直以為，就這麼默默承受，你總會懂得我的良苦用心，為了你，我不惜毀掉自己……

在感情上，我敗的簡直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