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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想來不記得前事,老奴卻知,當日爺給廉哥請了先生,姑娘日日在旁陪著廉哥兒唸書,日子久了,想來便也記得些字了。”
徐苒暗暗鬆了口氣,這倒是個妥帖的理由,雖不知真假,想來這一關能混過去了,果然,顧程眼裡疑慮頓消,笑著道:“爺卻不理會,還當你不識字呢,怎也不跟爺說,書房裡這些書,你想看,爺還攔著不成,做什麼偷偷摸摸的?”又道:“這書裡的字你識得多少?可會寫?”
徐苒搖搖頭:“識的不多,若遇上不識的便猜。”說著掃了李婆子一眼道:“會寫幾個字,卻寫的不好。”
顧程卻摟過她道:“原來爺的大姐兒還是個識文斷字的,寫不好怕什麼,待爺得空教你,趕明兒寫的好了,爺的貼兒都讓你寫。”
雖驚出一身冷汗,卻因禍得福,徐苒的心放下來,才問:“今兒怎這時候便回來了?”
顧程道:“今兒在千戶府裡吃酒,他哪裡請了一個南戲的班子家來,旁的還好,那個小生卻唱的極好,扮相也好,身段也好,鄭千戶歡喜上來,說要請他的戲班在家唱一個月的小戲,我想著你總在家裡悶著,千戶府裡也不是旁處,明兒你仍扮成書童跟了我去,看一日戲耍子耍子也好。”
徐苒不想他還能帶著自己出府,自然歡喜不已,從李婆子手裡接了茶,親手遞到顧程手裡,唇角微彎綻開一個笑道:“吃茶。”這一笑卻真心實意,與過往應付他的很是不同,顧程心裡不由一蕩,手裡的茶吃到嘴裡都覺甘甜無比。想這丫頭性子跳脫,總把她圈在府裡,也不是個事,若得機會帶著她出去逛逛也未嘗不可。
說話兒便到了翌日,兩人起來梳洗停當,吃了早上飯,便出門去了,到了鄭千戶府門前下車,徐苒和旺兒跟在顧程身後走了進去。
徐苒頭一回來,見這鄭千戶的府邸比顧府要大上許多,後頭的花園子佔了有大半宅院,花園收拾的也齊整,一路走來花木扶疏,頗得意境,戲臺搭建在花園子裡,臨著一方水榭,水中植了蓮花,映著日影翠葉如蓋,亭亭淨植,仿似消了些暑熱。
已有幾個人在席間,徐苒沒怎注意,橫豎都是顧程的狐朋狗友,不大會兒功夫,來了個穿著錦繡茄紫色直綴的男人,眾人忙起身拱手,徐苒便知這人肯定就是鄭千戶了。
瞧著四十大幾的年紀,因行武出身,還能瞧出魁梧的架子,想來後來耽於享樂,如今卻成了腦滿肥腸,一臉橫絲肉的酒色之徒,跟他比顧程真算挺過的去眼。
明顯對顧程頗為看重,拉著顧程的手坐到了首席那邊,顧程卻回頭衝旺兒使了個眼色,旺兒便知,這是讓自己看顧好這位姑奶奶呢。
席上自有鄭府的丫頭服侍,用不到自家小廝,旺兒便帶著大姐兒,去了側面一叢花樹旁站定道:“這裡近便,也瞧的清楚些。”
徐苒哪是喜歡看什麼戲,就是為了出來放放風,站在這裡,倒是能看清戲臺上的人,也能看著顧程,不過徐苒沒工夫看他,鑼鼓點一響,戲開羅了,唱的是桃花扇。
徐苒還真留心看那個小生來著,的確扮相不差,也僅止於此,看了一會兒,便覺無趣上來,咿咿呀呀唱的什麼東西都聽不懂,倒跟催眠曲差不多,一齣戲沒唱完,把徐苒給唱困了。
徐苒揉了揉眼跟旺兒道:“我有些累,去那邊小院裡坐一會兒。”她指了指那邊月洞門外,旺兒不禁暗歎,這哪是當奴才的命,站了才多大會兒就鬧累了,哪裡敢攔她只囑咐莫亂走,這裡頭大,回頭迷了回不來。
徐苒不耐的揮揮手去了,過了月洞門卻是個清淨小院,不知是做什麼的地兒,有些荒涼,門都上著鎖,廊簷邊上卻有一叢修竹青翠欲滴,微風一過,竹影婆娑,頗為涼爽。
徐苒索性便坐在竹影裡的廊凳上,靠著廊柱子,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腿兒,嘟嘟嘴暗道,雖出來看戲,卻是個站票,倒累的她腿痠,她捶了幾下,又從袖子掏出帕子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望了望那邊兒,從她這個角度能看見落後的几席,都是些輕浮浪蕩的紈絝子弟,席間那些執壺倒酒的丫頭,被摸一下掐一下的,都是常事,還得強顏歡笑的伺候著,真真毫無地位,相比之下,自己還算幸運的。
瞧著瞧著眼皮便有些重,這也不能怨她,昨個夜裡被顧程折騰了半宿,她能有精神嗎,剛閉上眼,便覺眼前仿似有人影晃過,急忙睜開眼,卻見眼前站著一個男子,有些眼熟。
徐苒睜大眼瞧了他半晌兒才想起,不就是那日在書房院外撞上的那個男的,顧程說過,叫什麼來著,對姓尹的。
自打大姐兒跟著顧程進來,尹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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