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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程見了她二人,才放開徐苒,徐苒知道這是讓她見禮呢,她蹲身一福喚了聲:“二孃,三娘。”周慧蓮還沒應聲,目光落在她頭上的壽字金簪上,這可是個丫頭該戴在頭上的東西嗎,便是自己都沒這樣一件首飾呢。
玉芳倒先一步,把徐苒扶了起來,分外親熱的握著她的手道:“妹妹如今身子金貴呢,都是自家姐妹,這虛禮兒就用不著了,再說,妹妹今兒是壽星老,壽星最大,我跟慧蓮也擔不得你的禮兒。”
顧程瞧了玉芳一眼對大姐兒道:“你二孃說的在理兒,壽星最大,虛禮兒就免了吧!好生看戲吃酒去是正經。”仍牽著她的手走在前頭,周慧蓮玉芳小步跟在後頭。
前頭中庭已搭建了戲臺,都是家裡的內眷,故此只擺了兩席,顧程牽著大姐兒坐在首席上,周慧蓮跟玉芳坐與略後側一席,席間擺了時蔬瓜果點心,不大會兒,丫頭捧了荷花酒來,顧程知道大姐兒吃不得酒,便也由著她。
一時送了戲單子來,顧程遞給大姐兒:“今兒你是主,該你先點。”又對旁側的二孃三娘道:“今兒讓你們每人點一折,好生耍子一日。”二孃身後的珍珠插嘴道:“那奴婢們呢?”說著話兒,一雙眸子盈盈然盯著顧程,那眉梢眼底的風情,真個令人心都酥了。
說真的,徐苒還真挺佩服珍珠的,這丫頭簡直跟小強一樣頑強,顧程都那麼對她了,她這心裡還能柔情萬種的,這股子不要臉的勁兒,跟顧程倒真是天生一對。
顯然顧程心情甚好,即便平日不待見她,也點點頭道:“你跟琥珀……”忽一抬眼瞧見慧蓮身後立著的海棠,微垂粉頸,羞答答瞄著自己呢,略頓了一下才道:“海棠,都可點上一折。”
那海棠頓時粉面含春,嫋婷婷的蹲□:“奴婢謝爺抬舉。”那一雙剪水明眸略掃了眼大姐兒,徐苒正看的津津有味,心道,這不比臺上咿咿呀呀唱的戲有趣多了,手裡的團扇掩著臉,抓了把桌上的瓜子磕起來,忽對上週慧蓮的目光,徐苒一愣,卻不禁失笑,還道她多有城府,這會兒才哪兒到哪兒,她就先得意了。
徐苒琢磨,三娘肯定認為自己中招了,參片自己吃了,海棠顧程也惦記上了,所以才忍不住得意忘形,只可惜,這幾招如今在自己這兒半點兒用都沒有,自己巴不得海棠把顧程勾走呢,趕明兒落了胎,她正好一走了之,過自己的清淨日子去,誰耐煩跟他這兒裹亂。
珍珠不想自己惦記了這些日子的出頭機會,忽一下就被海棠搶了先,爺瞧她的眼色,分明是極有意的,又見徐大姐兒如此得意,想到以往兩人情景,肺都要氣炸了,卻礙於顧程在,不敢放肆,只用眼一個勁兒的挖徐苒跟海棠。
鑼鼓點兒一響,臺上便唱了起來,第一齣是顧程點的麻姑獻壽,第二齣是徐苒點的桃花扇,後面也不知是什麼,反正都是咿咿呀呀的,讓人聽著聽著就犯起困來,眼皮一會兒比一會兒重,最末了,徐苒用團扇擋著一邊,閉著眼睡起來。
顧程瞥見她那樣,不禁哭笑不得,這是給她做生日呢,她倒好,這是要睡著了,待要喚她,忽聽珍珠道:“怪道人都說楊貴妃的不是,本來是皇上的兒媳婦,便是皇上要納她為妃,她也該知些廉恥,直接自盡的好,怎會當了什麼貴妃,這是沒生下孩兒,若生了孩兒,是兒子還是孫子呢,這輩分可不都亂了,真真的不要臉……”玉芳聽了臉色一變,急忙喝住她:
“胡說什麼?”
忙去瞧顧程,顧程的臉色已經陰了下來,定定瞧了珍珠半晌兒,忽的笑了起來:“你可知私議皇家之事是什麼罪?抄家滅族殺頭的死罪,倒不妨你卻是個不怕死的,便你不怕死,爺卻怕被你連累,留著你終是禍害,把她給我堵了嘴拉下去,今兒是大姐兒的好日子,爺不想尋晦氣,明兒找人牙子來賣了,別讓爺再瞧見她。”
“爺饒命,饒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唔唔……”珍珠哪裡還有爭風吃醋的心思,知道自己被賣出去,哪有個好,不定就落到煙花柳巷去了,這會兒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悔不該逞一時口舌之利,卻忘了,自己罵了大姐兒,可不連爺也罵了進去,爺怎會饒她,待要求饒,已被婆子堵上嘴,拖了下去。
周慧蓮跟玉芳對看一眼,雖珍珠出言莽撞,也不至於就賣出去,怎麼說爺也曾寵過她,為著一個大姐兒,難道就能如此無情,周慧蓮有些不信的瞧著顧程,竟是猜不透是太無情,還是太多情,亦或是為著一個大姐兒,爺什麼人都能捨了去。
玉芳的目光卻落在徐苒身上,倒不禁愣了愣,她們這兒鬧的這般熱鬧,合著沒她什麼事兒,她支著腦袋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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