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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旺兒扔下棍子瞅了眼大火,莊子上的房舍院落都燒的不成樣子,更何況人了,瞧見那幾個勉強逃出來的小廝婆子,抓住一個問:“管事呢,怎麼不見?”那小廝道:“管,管事往南邊跑了。”
旺兒心底明白了大概,估摸這管事是怕爺問罪,先一步逃了,他也不想想,便是逃能逃去哪兒,早晚被爺尋到……
莊側有顧家的佃戶,旺兒琢磨這會兒也不能送爺回府,等爺緩過勁兒來,這莊子估摸也燒的差不離了,便是再心疼,再難過,也得料理大姐兒後事,更何況大姐兒肚子裡還有爺的子嗣呢,這可真是誰能想到,好容易順遂了些,轉眼便是這番大禍事,只這好好的怎起了火。
丙寅年臘八夜裡,一場大火燒的信都縣頭上半邊天都紅了,著火的是縣外的顧家莊子,傷了足有二十來人口,這便不消說,只起火時,顧員外跟前最得寵的丫頭,徐大姐兒卻在莊上住著,懷著六七個月的身子,這大火燒的莊上片瓦不存,哪裡還能生還,死了還帶走顧家的子嗣,真真令人不勝唏噓,聞聽連個屍身都未找到。
喪事還未料理呢,顧程便一病在床,足半月之久,眼瞅到了年上,才聽說略好了些,信都縣家家戶戶忙活著過年的時候,卻傳出顧老爺要續娶的訊息。
若續娶旁人也還罷了,這顧府透出風聲,竟是要娶徐大姐兒進門,這位說了徐大姐兒不是燒死了嗎,可不嗎,就是燒死了才稀奇,人顧老爺要娶徐大姐兒的靈牌進門,這人雖死了,卻三媒六聘八抬大轎一樣不少,還說先辦喜事再辦喪事,娶進門來再以顧門徐氏葬在顧家的墳塋地裡,這可不著了魔嗎。
故此,信都縣這個年就看顧家折騰了,前頭下聘過嫁,過了十五趕在正月初十八這日從縣外的陳家村裡抬來一頂八抬大轎,一路上吹吹打打鼓樂齊鳴,好不熱鬧,勾的信都縣的百姓都來瞧熱鬧。
石氏也擠在人群中,本來還暗恨大姐兒好運道,出了這麼大事,也不過被顧老爺關在了莊子上罷了,哪裡能解他心頭之恨,後聽得顧家莊上起了大火,徐大姐兒被活活燒死,才算舒坦了些,心裡暗道,活該這樣一個結果,卻不想這丫頭死了,顧老爺還非要執意娶她的牌位進門,這同樣是女人,怎大姐兒這般造化,死了還能落個正頭夫人的名頭,自己卻如此倒黴。
思及此,便再無心瞧熱鬧,莫轉回頭往家走,卻不妨讓她正巧堵上杜文秀的好事,杜文秀沒了那物事,卻還有一項本事,成日出去卻勾上了后街一個性好男風的紈絝。
杜文秀貪圖跟著他有吃有喝有銀子,便使了些手段勾在手裡,平日陪著他吃酒取樂,或去外頭或去他家中私會,石氏不曾理會,今兒瞄著石氏出去,那紈絝上得門來,杜文秀安置了簡單兩個菜兒,兩人坐於一處吃酒取樂,酒酣耳熱之際不免起了yin性,脫了褲子幹在一處。
那杜文秀天生是個賤痞子,以往有前頭的物事還有些男子氣,如今卻更是成了粉頭之流,被那紈絝壓在身下撲哧撲哧入得直叫喚,不想石氏這會兒家來。
兩人正幹到美處,怎理會的旁事,石氏聽見聲兒不對,湊到窗下只聽一個陌生漢子喘著粗氣道:“你那物事齊根沒得,哪裡還頂用,卻弄個婆娘過起了日子,豈不是個擺設,莫不是你二人夜裡上炕用那灶上的燒火棍當家夥使不成。”
杜文秀哼唧兩聲道:“這婆娘別瞧是個良家,浪上來比那些biao子都不差,如今我雖沒了物事,她也離不得我,在炕上常讓我乾的沒口的□……”那漢子吃吃笑道:“你倒有些本事,哪天你把她哄住,讓爺也入上一回嚐嚐滋味,瞧她怎樣個浪法兒。”杜文秀卻酸道:“有我還不知足,卻想婆娘作甚……”說著又哼唧了兩聲……
石氏只覺腦一陣發懵,哪想自己一心跟著的男人,竟是這麼個貨色,怎麼就忘了俗話說的好,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
石氏本想破門而入,又想跟杜文秀勾上的這漢子,哪是什麼好人,她貿然進去豈不連命都要丟了,便丟了命也要拽著杜文秀這個負心的漢子。
咬了咬牙轉身出去,在街角縮著影兒,瞧著杜文秀跟那漢子出來,才進家,忽想起剛怎沒聽見大寶的咳嗽聲,忙去西屋一瞧,大寶身上的被子不知怎麼蒙在了頭上,她忙走過去撩開,只見大寶臉色青紫,兩眼凸起,她忙伸手探了探鼻息,哪還有氣。
雖說這些日子大寶本就有些不好,郎中也道,恐熬不過這個冬去,卻也不是如此死法兒,不定是杜文秀這黑心的男人,怕大寶咳嗽攪了他的好事,因此用被子蓋住他的口鼻,卻活生生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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