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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蘭伯特使殘餘議會不得安寧,蒙克卻聲稱讚成殘餘議會,他們彼此成了公開的死對頭。
同樣,蒙克和蘭伯特首先都想到了要組織一支自己的軍隊:蒙克在蘇格蘭,那地方全是長老會信徒和保皇黨人,也就是說是些不滿分子,蘭伯特在倫敦,那兒總有最強大的反對派在反對現政權。
蒙克平定了蘇格蘭,在那裡拉起一支隊伍,並將蘇格蘭變成他的避難所:軍隊保護著他的避難所;蒙克知道天主註定要天翻地覆的那一天還沒到來,因此他的劍看來還不能出鞘。他勇猛堅定,在群山起伏的蘇格蘭是個專制的將軍,一支擁有一萬一千名老兵的軍隊的國王,他不止一次地帶領這些老兵取得過勝利,他和駐紮在舊倫敦城的蘭伯特同樣強大,而且對倫敦發生的事情比蘭伯特還要訊息靈通,這就是蒙克在離倫敦一百里之外聲稱他支援殘餘議會時的情況。蘭伯特,恰好相反,正如我們已說過的,他住在首都.倫敦是他整個行動計劃的中心,他把他所有的朋友和下層人民都聚集在自己周圍,老百姓永遠傾向於喜歡現政權的敵人。
因此蘭伯特是在倫敦獲悉蒙克在蘇格蘭邊境向殘餘議會提供了支援。他認為不能再拖延時間,認為特威德河離泰晤士河並不十分遠,一支軍隊完全可以從一條河跨到另一條河,尤其是在這支軍隊指揮得當的時候。此外他知道,蒙克計程車兵進入英國,一路上他們就會象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壯大,而這個雪球又是一個幸運之球,對野心家來說,它只是一道不停升高的階梯以便達到他的目的。所以他在集合他的軍隊,規模和數目都很驚人,並且正在向蒙克迎去,蒙克好象一個在暗礁中航行的小心翼翼的航海家,每天緩慢地逆風前進,一面傾聽著聲音,嗅著從倫敦方向吹來的風。
這兩支軍隊出現在紐卡斯爾的高地上,蘭伯特首先到達,在城裡紮營。
蒙克總是謹慎的,他就地停下,並且把他的司令部設在特威德河畔的科爾斯特里姆。
蒙克的部隊看到蘭伯特都很高興,而相反,蘭伯特的部隊看見蒙克卻惶惶不安。別人見了還以為這些在倫敦大街上大吵大鬧的勇士們不希望在路上遇到任何人,而現在看到他們碰到了一支軍隊,並且這支軍隊在他們面前顯示的不僅有一面軍旗,而且還有一個目標和原則。人們還可以認為這些勇士已經在開始考慮,他們不象蒙克計程車兵那樣是堅定的共和派,因為蒙克計程車兵支援殘餘議會,而蘭伯特他什麼也不支援,甚至不支援議會。
至於蒙克,如果他要考慮什麼,或是如果他在考慮什麼,那一定也是在考慮令人非常傷心的事情,因為歷史—這位靦腆的夫人,我們知道,是從來不撒謊的,歷史告訴我們,在他到達科爾斯特里姆那天,整座城裡找不到一隻羊。
如果蒙克統帥的是一支英國軍隊,這已足夠使全體官兵開小差跑得無影無蹤了。但是蘇格蘭人和英國人迥然不同,英國人少不了要有葷腥吃。可是蘇格當人是個貧窮、儉樸的民族,他們有一點大麥就可以生活,他們把大麥放在兩塊石頭間壓碎後,用泉水攪和,放在染紅的陶罐於裡煮熟就吃了。
蘇格蘭人只要有大麥吃就行。他們絲毫也不會去操心在科爾斯特里姆有沒有肉食。
還不太習質吃大麥餅的蒙克肚子餓了,參謀部裡的人至少也和他一樣餓了,他們焦躁不安地在東張西望,想知道晚餐準備的是什麼。
蒙克派人去打聽情況,他的偵察兵到達時發現城裡人都走光了,食櫥空空,利爾斯特里姆根本談不上有什麼肉店老闆和麵包師傅。將軍的餐桌上連一丁點兒麵包屑也找不到。
彙報一個接著一個,沒有一個可以使人感到安心;蒙克看到那些人臉上流露出來恐懼和沮喪的神色,便說自己一點兒也不餓。再說,既然蘭伯特似乎想在那兒開戰,那麼明天他們就有東西可吃。因為,如果他在紐卡斯爾被打敗,他就要交出他的食物,如果他打勝了,那蒙克計程車兵將永遠不會捱餓了。
這個安慰只是對一小部分人有效,蒙克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蒙克外表雖然十分溫和,其實很專制。
因此每個人只得表示滿意,或者至少在表面上如此。蒙克和他的部下同樣在捱餓,不過他對找不到一頭綿羊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在隨從人員中從一個班長的一卷菸葉上割下一段半寸長的菸葉,開始咀嚼起來,同時告訴他的隊官們說,飢俄肯定是一種幻想;只要嘴裡有東西嚼,就永遠不會感到餓。
崗哨已設好,巡邏隊開始巡邏,將軍在敞開的帳篷下繼續吃他那頓菲薄的晚餐。
在他的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