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部分(第1/4 頁)
“啊!現在,”拉瓦利埃爾說,“現在,陛下,我可以看清楚您的心了!”
“您,路易絲?”
“啊!是的,我!”
“請您解釋。”
“一陣不可理解的、不理智的衝動,可能暫時在您看來是一個充足的理由,但是您有您的職責,它們與您對一個可憐的姑娘的愛情是不相容的。忘了我吧。”
“我,忘了您?”
“您已經這樣做過。”
“寧可去死!”
“陛下,您不可能愛您在昨天夜裡那麼殘忍地下決心要殺害的女人。”
“您在對我說些什麼?請您說說清楚。”
“我說的是,您昨天早晨要求我什麼?要求我愛您。您答應我用什麼作為交換呢?您如果對我發怒的話,決不會超過半夜而不來向我提出和解。”
“啊!原諒我,原諒我,路易絲!我當時嫉妒得發瘋了。”
“陛下,嫉妒是一種卑劣的感情,它就象割了的稗子一樣還會長出來。您以後還會嫉妒的,結果會把我殺害的。發發慈悲,讓我去死吧。”
“再多說一句這種話,小姐,您就會看見我死在您的腳下。”
“不,不,陛下,我比您清楚我是怎麼一個人。請您相信我,您千萬別為了一個受到眾人蔑視的可憐女人毀掉您自己。”
“啊!把您指責的那些人的名字告訴我,把他們的名字告訴我!”
“我不埋怨任何人,陛下;我只指責我自己。別了,陛下!您這樣跟我談話,有損您自己的榮譽。”
“當心,路易絲,您這樣對我說,使我陷於絕望之中;當心!”
“啊!陛下!陛下!讓我跟天主在一起吧,我求求您!”
“我甚至要從天主手裡把您奪回來!”
“可是,”可憐的姑娘叫了起來,“您得先把我從那些要毀掉我的生命和我的榮譽的兇惡敵人手裡奪回來。如果您有足夠的勇氣愛,那就應該有足夠力量保護我,但是,沒有,您說您愛著的女人,別人侮辱她,嘲笑她,把她趕走。”
這個心地善良的孩子,痛苦使得她提出了控訴,她一邊哭,一邊絞著自己的雙手。
“別人把您趕走!”國王叫了起來。“我這是第二次聽見這句話了。”
“受盡了屈辱,陛下。您也已經看得很清楚,我除了天主沒有別的保護人,除了禱告沒有別的安慰,除了修道院沒有別的庇護所。”
“我的王宮將是您的,我的宮廷將是您的。啊!什麼也不用害怕了,路易絲,昨天把您趕走的那些人,更確切地說,那些女人,明天就會在您面前發抖。我說什麼,明天?今天早上我已經罵過,威脅過。我可以把我還握在手中的雷電發出去。路易絲!路易絲!我會為您毫不留情地報仇的。悔恨的眼淚將要賠償您的眼淚。只不過請您把您的敵人們的名字告訴我。”
“決不!決不!”
“那您要我怎麼懲罰呢?”
“陛下,應該懲罰的那些人會使您手軟的。”
“啊!您一點不瞭解我!”路易怒氣衝衝地叫起來。“我非但不會手軟,還會燒光我的整個王國,詛咒我的整個家族。是的,我甚至連這條胳膊都要懲罰,如果這條胳膊太懦弱,不能把所有與世上最溫柔的人兒為敵的人全部消滅。”
路易在說這幾句話時,果然用拳頭狠狠地敲橡木護牆板發出悽慘的咚咚聲。
拉瓦利埃爾感到害怕。這個權力無限的年輕人發起怒來,有著一種威嚴的,不祥的徵兆,因為象暴風雨一樣,他的怒火可能會致人死命。
她原來認為再沒有比她更痛苦的了,現在卻被他的這種以威脅和暴力形式表現出來的痛苦征服了。
“陛下,”她說,“最後一次我懇求您,離開我吧。這個平靜的庇護所使我變得堅強起來,我在天主的保護下感到自己比以前平靜了,天生是這樣一位保護人,人類的一切卑鄙的惡毒言行在他面前都不起作用了。陛下,再懇求您一次,讓我跟天主在一起吧。”
“既然如此,”路易叫了起來,“您就坦率她承認您從來沒有愛過我,承認我的低首下心,我的悔恨表示使您的自尊心得到滿足,但是您並不為我的痛苦感到難過。您就承認法蘭西國王對您說來不再是一個他的愛情可以給您帶來幸福的情人,而是一個他的任性甚至把您最後一根心絃都摧毀了的暴君。您別說您是在尋找天主,而要承認您是在逃避國王。不,天主決不贊同作出堅決不變的決定的人。天主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