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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烏爾愁腸百結,他的腳機械地跨到他住的那所房子的門檻上時,他正考慮到這兒。他一路上完全沒有注意他經過的那些街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來的。他推開門,繼續朝前走,然後登上樓梯。
正象當時的大部分房子一樣,樓梯很黑,樓梯平臺也役有光線。拉烏爾住在二層樓上,他停下來拉門鈴。奧利萬來了,從他手裡接過長劍和披風。拉烏爾自己把前廳通往小客廳的門開啟;就一個年輕人的客廳說來,這間小客廳佈置得相當富麗堂皇,奧利萬在各處都擺上了鮮花。奧利萬知道主人的愛好,千方百計地滿足它,至於主人是不是注意到他的這種殷勤,他並不放在心裡。
客廳裡有一幅拉瓦利埃爾的畫像,是拉瓦利埃爾自己畫了送給拉烏爾的。這幅畫像掛在一張深色錦緞面子的、寬大的長椅子的上方,是拉烏爾進來以後走去的頭一個方向,也是他的眼睛盯住的頭一個目標。再說這樣做也是拉烏爾的習慣,他每次回到家裡,首先吸引住他的是這幅畫像。因此這一次他象平常一樣,徑直朝畫像走去,跪在長椅上,懷著憂鬱的心情一動不動地望著它。
他的雙臂交叉在胸前,頭微微朝後仰,眼睛裡含滿淚水,然而卻很平靜,嘴角上掛著一絲苦笑。
他望著他愛慕的人兒的畫像,接著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全又在他腦海裡重溫了一遍,他曾經感到過的痛苦又襲上了他的心頭,在長時間的沉默以後,他第三次說:
“啊,不幸的人!”
他剛說過這一句話,從他背後傳來了一聲嘆息和一聲呻吟。
他連忙回過頭去,看見客廳的角落裡有一個戴著面紗,搭拉著腦袋,站立著的女人。他進來時推開門,門扇檔住了她,而且他一直沒有回過頭,所以沒有看見她。
沒有人通知他這個女人在他的客廳裡他朝她走過去,正一邊行禮,一邊打算發問的時候,那低著的頭突然抬起,撩起的面紗下露出了臉。他看到的是一張蒼白、優愁的臉。
拉烏爾就象突然見到幽靈一樣朝後退了一步。
“路易絲!”他大聲嚷道,聲調是那麼悲痛絕望,使人很難相信,人的聲音能發出這樣的叫喊而肝腸尚未寸斷。
第二〇〇章 傷口之上的傷口
德·拉瓦利埃爾小姐——因為這確實是她—朝前走了一步。
“是的路易絲,”她低聲說。
但是,這個間隙儘管很短很短,拉烏爾還是來得及恢復鎮靜。
“您,小姐?”他說。
接著他又用難以形容的聲調補充說:
“您在這兒?”
“是的,拉烏爾,”年輕姑娘回答,“是的,我,我在等您。”
“請原諒;我回來的時候,不知道……”
“是的;我曾經盼咐奧利萬不要讓您知道……”
她在躊躇;拉烏爾也沒有急忙回答,在他們中間出現了片刻的沉默,在這沉默之中可以聽見這兩顆心的跳動聲,不再是跳得很諧和,而是跳得一樣強烈。
應該是路易絲開口。她做出努力。
“我需要和您談談,”她說,“我一定得見到您……我親自……個人……我毫不猶豫地採取了一個必須保待秘密的步驟,因為除了您,德·布拉熱洛納先生,沒有人會理解它。”
“小姐,”拉烏爾驚慌失措,喘不過氣來,結結巴巴地說,“就連我自己,儘管您對我有好評,我也確實不得不承認……”
“請您坐下來聽我說,好嗎?”路易絲用她那最溫柔的嗓音打斷他的話說。
布拉熱洛納望著她,望了一會兒以後,憂鬱地搖了搖頭坐下來,或者更確切地說,倒在一把椅子上。
“說吧,”他說。
她偷偷地朝周圍投去一道目光。這道目光是一個懇求,它比她片刻前說的那句話更有效地提出了保守秘密的要求。
拉烏爾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開啟,說:
“奧利萬,不管誰來,都說我不在家。”
然後他轉過身來對拉瓦利埃爾說:
“您希望的是這個吧?”
這句話的意思是:“您看,我還是瞭解您的。”再沒有什麼能象這句話這樣對路易絲起到影響了。
她用手絹擦了擦眼睛,擦去一滴偷偷流出的眼淚,然後又考慮了一會兒才說:
“拉烏爾,不要把您那如此善良,如此坦率的眼光從我身上挪開。您這樣的人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把她的心給了別人而鄙視她,即使這種愛情會造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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