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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犬之聲一樣,瞬間便成為過眼雲煙。”
馬富益一愣,滿臉困惑,說:“老弟此話怎講?”
劉揆一說:“大哥,你現在手下奇人異士眾多,大家擁戴你做了四省的總統領,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率眾革命,就知道開山立堂,掛榜收徒,發發票證,便這樣糊里糊塗的混下去?”
馬富益不高興了,鼓著腮幫子,說:“我是山野間的粗人,不知道什麼叫革命。我不開山立堂我幹什麼?開堂燒香掛榜收徒就是我的正事!”說著扭起脖子,把臉轉向一旁。
劉道一卻不依不饒,轉到馬富益對面,問:“大哥你不知什麼是革命?”
馬富益唬著臉說:“不知。”
劉道一說:“那麼大哥也不打算照洪門的遺訓滅清復明了?只想著多招些徒眾,擴充勢力,若有一天朝廷招撫,大哥就投了朝廷,弄個頂戴花翎在頭上,此後榮宗耀祖,惠及子孫!”
馬富益大怒起來,說:“滿人佔了我大漢的花花江山,凡我漢人的血性男兒,誰不義憤填膺,哥老會歷代相傳,均以反清復明為宗旨,我馬富益本事不濟,大義上卻絕不含糊,你休得冷言冷語譏諷於我,你哥兒倆本事高,看不起草莽間人,今後不用睬我就是了。”
劉揆一也忙轉了過來,說:“大哥,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沒有把話講明白,難免大哥你誤會生氣。”
馬富益哼了一聲,走近牆邊的椅子,騰的坐上去,不再說話。
劉道一冷笑說:“當今滿人在朝,欺壓我大漢百姓,又屢屢給洋人割讓土地,欲將我們的錦繡河山,零敲碎打賣給洋人,我大漢子民,無不怒發如狂。我哥倆想著,大哥是草莽間的英雄,有識有見的奇男,對此一定不會無動於衷,卻原來我們看錯人了,既然如此,我們走人便是!”說著一拉劉揆一,朝外便走。
馬富益卻跳了起來,大怒下攔住二人去路,圓睜雙眼,鬚髮戟張,吼道:“話說清楚了再走!我馬富益怎麼了,我那點對不起你哥倆了?你倆為何如此羞辱於我!”
劉道一就站住,平靜問道:“大哥,你是哥老會的頭領,反清革命你幹不幹?”
馬富益說:“我開堂燒香,乾的就是反清的事情,立櫃收徒,傳的就是反清的遺訓!革命卻是個什麼名堂?”
劉揆一問:“大哥從沒聽人說過‘革命’這兩個字?”
馬富益一臉茫然,想了想,搖了搖頭。劉氏兄弟相互對視,也緩緩搖頭。劉揆一就說:“大哥,革命便是造反,滅了滿清,還我漢人的江山。”
馬富益愣了愣,用手搔頭,隨即笑了起來,說:“造反便造反,卻咬文嚼字說什麼革命,洋學生便愛胡搞些新玩意。早說造反不就得了。”
劉道一急問:“那麼大哥是願意造反了?”
馬富益拍拍胸膛,豪情萬丈,說:“我早就願意造反了,不造反我搞這麼多徒眾幹嘛!哥老會人人都知道要和朝廷為難,我是總統領,難道能不知道。”
劉氏兄弟笑了起來,說:“得罪大哥了,我倆說話無禮,還請大哥原諒。”
馬富益大笑道:“不怪你哥倆,怪我這大老粗懂得太少。呵呵,原來革命就是造反呀,如今我是知道了。”
三人於是重新坐下。劉道一便問馬富益具體的打算。馬富益卻說:“這事不能急,須得有大學問、大謀略的人出來主持大局,部署力量,籌劃周詳,方能起事。”
劉道一說:“黃會長便是這樣的人。他的信剛才你也看了,可是不見你有反應,我這才用話來激大哥。”
馬富益臉紅起來,赧然說:“不怕你哥倆笑話,我認識的字也就幾百個,那種文縐縐的信哪能看得懂,我預備著下來才請會中的師爺看了講給我聽。”
劉揆一劉道一莞爾而笑。當下便將黃興組織華興會、“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等事講了。
馬富益當下問:“黃會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劉揆一說:“黃會長胸襟博大,見識高遠,文武全才,意志如鐵,更難得的是極重義氣,寬厚待人,凡正直尚義之人見了他,莫不欽敬佩服,情願隨他赴湯蹈火。”
馬富益靜靜地聽著,沉思不語。片刻之後馬富益抬起頭來,說:“我必須見黃會長,有些事情我要向他當面請教清楚,造反是件大事,我要用我的眼看過黃會長後,方能最後下定決心。你倆可否安排我見他?”
劉揆一立刻點頭應允,當下與馬富益商定,十日之後的黃昏時間,馬富益在湘潭茶園鋪山中等候,到時由劉揆一陪黃興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