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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漢喊道:“奸賊顧松,我饒不了你。”抬手便是一槍,卻沒有打中。
顧松兇狠狠叫道:“你殺官造反,罪該萬死!”說著丟了道臺,撲向馬宗漢。
馬宗漢又是一槍,打在顧松肚子上,顧松撲的倒地,嘴裡還在叫罵。安慶道臺這時轉身又向內跑去,馬宗漢舉槍向他便射,槍裡卻沒有子彈了。抬腳追時,腿被顧松不要命的抱住。
徐錫麟雙手連發,又連續向恩銘開了七、八槍,雙槍之中子彈便全打完了,急入會辦室裝了子彈出來,見兩名護衛抬了恩銘,正將恩銘向後院的矮牆上遞送,牆那邊有人已拉住了恩銘的胳膊,徐錫麟抬手一槍,沒有打中。恩銘滿身血跡,咬牙罵道:“徐錫麟,你好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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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杜鵑聲聲裡,眥目一何恨(4)
這時候眾官大多越牆跑了,陳伯平忽見學堂門口顧松抱住馬宗漢,忙奔了過去,一槍打得顧松腦袋開花,然後與馬宗漢一起入內。
院子裡眾官已跑得乾乾淨淨,只剩下幾具護衛的屍體。徐錫麟提槍從後院過來,大聲吆喝嚇得不知所措的學生們,喊道:“光復我漢種的日子便是今日,快快從我革命。”
陳伯平、馬宗漢急入會辦室,將剩餘幾百顆子彈先給槍膛壓滿,剩餘的給口袋內裝了,搶出門來。百十名學生目睹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此刻還未醒過神來,在徐錫麟的命令下,木木然的列好隊,徐錫麟便發令:“給著我走,搶佔軍械庫。”
按察使毓秀看馬宗漢又進了學堂的大門,遂從草叢中爬了起來,向巡撫衙門飛跑,又急又怕,等終於跑進了撫衙大門,毓秀一交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只好抬起頭向內大叫:“快出來人,快出來人,巡撫大人遇害了。”
這一喊撫衙內立刻出來了十多個人,圍住毓秀急問:“出了什麼事,快說,快說。”
毓秀手指著巡警學堂的方向,卻說不出話來,急得眾人連連跺腳。
這時布政使馮煦也逃回了府衙,毓秀便手指馮煦,一個勁說:“問他,問他。”
馮煦臉色煞白,喘著粗氣,吃力地說:“快去通知巡防營、水師營,徐錫麟造反了!”
眾人大驚,手足無措。馮煦便點名安排人手分頭往巡防營、水師營調兵,停了停,又安排人通知關閉各城門,阻攔新軍入城,同時給兩江總督端方發電報急。被安排的人如臨大敵,跑步出門,奔向各個方向。
這時恩銘的夫人子女全從後衙跑了出來,圍住馮煦一齊大哭,問:“大帥呢,大帥人在哪兒?”
正哭嚷著,道臺黃潤九與一名護衛抬著滿身血汙的恩銘進了府衙。恩銘的夫人與子女撲了上去,哭天搶地叫道:“大帥,大帥。”
恩銘臉色蠟黃,閉著眼有氣無力地說:“快派人抓徐錫麟,給我報仇。”原來徐錫麟雖打了恩銘十多槍,但他是近視眼,槍彈大多打在恩銘的肚子、大腿等處,恩銘受創極重,卻並未立時殞命。
馮煦便又忙著指派人手,下令說:“快去同仁醫院請院長親來,搶救大帥。”
徐錫麟與陳伯平、馬宗漢帶了學生跑出巡警學堂的大門,向左拐彎,穿過一片荒地,向貯存槍彈武器的軍械所趕去,將近軍械所門口,陳伯平向天連鳴三槍,大喝道:“是漢人就快快開門,與我等一起革命,否則,格殺勿論。”
槍械所內靜悄悄的,既無人開門迎接他們,也無人開槍阻止他們,所內兩個崗樓上也看不見一個站崗計程車兵,情景非常怪異。
馬宗漢上前一腳踹向大鐵門,鐵門應腳而開,並沒有上鎖。徐錫麟當下令召學生們衝了進去。陳伯平喜道:“有了槍械子彈,我等起義成功有望。”
徐錫麟大笑說道:“有槍有彈,我的百十名學生便可頂得項羽的三千子弟兵。”
眾人進入軍械所,四處搜尋,所內卻一個人影也沒有,顯然是嚇得全逃走了。所內槍械不少,炮彈也找到了不少,但一顆槍彈也尋不著。陳伯平、馬宗漢指揮學生們將所內幾尊大炮推了出來,對準巡撫衙門方向,可裝炮彈時,發現大炮上的炮閂沒有了,遍尋不著,只氣得陳伯平、馬宗漢跺腳大罵。
這時學生們一齊喊道:“清兵來了,清兵來了。”
陳伯平、馬宗漢兩人急忙提槍上了所內前後兩個崗樓,果然見五、六百巡防營的清兵從巡警學堂方向越過荒地,向這兒湧來,一會兒就將軍械所圍了起來。徐錫麟也上了前邊的崗樓,揮槍向清兵射擊,清兵卻俱在射程之外,既不進攻,也不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