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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半的頭領紅著臉說:“無槍無械,赤手空拳如何起義?”
三七 驟雨落繁花,萬里泣哀鴻(2)
龔春臺語塞,氣惱下徘徊苦思,最後決定請蔡紹南到日本找同盟會求助。蔡紹南剛走到上海,起義卻突然間就爆發了。
原來是上慄的武師會首領廖叔寶等不急了,此人性如烈火,急躁冒進,回武師會總壇麻石街後,出怨言說:“一拖再拖,坐著等死。我就先幹起來,誰願等誰繼續等。”於是召集了部下三千人,頭纏白巾,打白旗,率先起事,大旗上寫“大漢”二字,又有許多小旗,寫了“官逼民反”“興漢滅滿”等字樣,浩浩蕩蕩向上慄市進發。
龔春臺得信,氣得跺腳,知道不能再等了,隨急傳號令,命各首領立刻起義。馮乃古、姜守旦等倉促間搞了些火炮、土槍、大刀等發給會眾,然後揭竿發難。附近的貧民礦工群起附之,一時間人數竟達三萬以上,周圍的十多個縣迅速淹沒在義軍的洪流之中。
起義的訊息傳到北京,奕劻與軍機大臣會商,急令湖南巡撫岑春冥、江西巡撫吳重熹調兵鎮壓,同時奏知慈禧太后。慈禧咬牙說:“給我狠狠的殺,派兵把這些亂民全殺光!可恨的賊黨亂民。”
孫文黃興此時都在東京同盟會總部,忽聽萍瀏醴一聲春雷,數萬人揭竿而起,自稱為“中華民國南軍革命先鋒隊”,傳檄四方,以“推翻滿清”相號召,孫文黃興既是震驚又是興奮,卻對起義的情況一無所知。但這時在東京的同盟會員們欣喜如狂,舞臂大呼,紛紛要求回國參加起義,有些會員不等孫黃髮話就急衝衝回國奔湖南去了。孫文黃興緊急磋商下,命會員甯調元等潛入萍瀏醴和龔春臺取得聯絡,命會員譚人鳳、胡瑛等分別到長沙、武漢兩地聯絡新軍起義,以呼應龔春臺的義軍。
蔡紹南受龔春臺委託往日本見孫文,剛走到上海,起義的訊息就傳來了,蔡紹南急轉身又折返湖南,萍瀏醴一帶卻被官兵圍了起來,難以潛入。清兵會師進剿,義軍各自為戰,不相配合,幾股義軍被清兵分割包圍,龔春臺的號令無法傳給馮乃古、姜守旦等人,眼看義軍陷入困境,龔春臺仰天長嘆,徒呼奈何。
劉道一於義軍初起時,正在新軍的兵營穿梭來往,已有小成而未竟全功,於是日日赴軍營聯絡,希望儘早策動新軍反正。一日傍晚迴歸寓所,為其家鄉一個無賴看見,無賴誤認劉道一為劉揆一,便悄悄尾隨劉道一至寓,進門後一把掩上房門,然後呵呵而笑,說:“劉揆一,你與黃興一起造反,官府到處抓你,你卻藏在這兒逍遙,快快給我白銀一千兩,我便放你一馬。”
劉道一皺眉說道:“兄弟你認錯人了。況且我是書生,那來千兩白銀給你。”
無賴笑道:“就算我認錯人了吧。你若手緊,給我一百兩也行。”
劉道一怒道:“滾,想訛錢,我便揍你。”說著脫下外衣,無賴以為他要動手,嚇得立刻開門逃走。
無賴跑到街上,心有不甘,恨道:“可惡的劉揆一,一兩銀子也不給我,我告他去。”於是往長沙巡警局稱發現了逆黨劉揆一。巡警道賴承裕是湘中酷吏,當即派兵拿住劉道一,施以酷刑,要劉道一招供同黨。劉道一心想:“我代兄一死罷了。” 遂自承為劉揆一,卻拒不招供革命黨的情況。賴承裕下令日夜拷打,遍施酷刑,劉道一滿身血汙,張目厲聲叫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們殺了我就是。”
賴承裕冷笑道:“落在我的手中,須先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嫌這個滋味不好受,那就乖乖的招供。”
劉道一怒道:“我即便身死千次,也決不招供一字。”
賴承裕喝令:“再打。”劉道一慘叫一聲,閉目受刑,心想:“我哥哥也是人中龍鳳,我以他的名義而死,也不枉了。”
胡瑛一行晝夜兼程趕到武漢,先找科學補習所的舊人劉靜庵聯絡。劉靜庵此刻在原補習所的基層上,又聯絡了許多志士,組織“日知會”用以宣傳革命。見到胡瑛悄然歸來,劉靜庵十分高興,忙通知舊日朋友都來相會。眾友齊至,歡然道故。胡瑛便將受孫、黃委託,運動武漢新軍響應萍瀏醴起義的事說了,眾人精神一振,齊聲歡呼。這些人過去大多運動過新軍,有些還在新軍中任職,因而感覺輕車熟路,但大家卻為活動經費短缺而憂慮。
當時座中有一人,名叫郭堯階,大笑著站了起來,舞手說道:“經費不用愁,我有辦法。”胡瑛忙問:“郭兄有何辦法?”郭堯階說:“湖南六合銻礦的經理劉小霖,廣有錢財,此人業經我運動成功,願以十萬金助我等革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