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的空地上,炸開了一個深達數丈的大坑,後邊的圍牆也炸塌了一長溜。原來史堅如他們的地道挖偏了方向,致使功敗垂成。
一眾僚屬都來德壽的臥室探視總督。德壽此時已被家人扶了起來,驚魂未定,面如土色。僚屬們婉言安慰一番,說大帥福大命大,竟於巨震之下安然無損分毫,可見德高威重,上天眷顧。德壽緩過勁來,跌足恨道:“這一定是革命黨乾的,快給我速速破案,將亂黨兇手抓了砍頭!”
這時候衛隊已發現了史堅如他們挖的那條地道,由此推斷府後那家院落的住戶便是兇手,史堅如他們出入時,曾和巡邏的衛隊士兵朝過面,衛隊的人此時方醒悟這幾人就是革命黨,於是穿了便裝在督衙後牆一帶的路上悄悄巡視,看史堅如他們會否再次出現,同時報告德壽,不讓封鎖現場,故意引逗好奇的市民來看。
史堅如在天亮之後上街打聽情況,聽得行人紛紛議論說:“督府後院被炸了,總督大人被震下了床,摔得不輕。革命黨真是膽大妄為呀!”
史堅如一聽竟沒炸死德壽,只氣得以拳擊頭,懊惱欲死、恨意不平。此時許多市民都到督府後邊去看稀奇,看後嘖嘖稱奇,說:“好大一個深坑,還有一條地道。”史堅如心想難道我的地道挖偏方向了,大坑又在什麼方位呢?心中想不明白,就欲親自驗看以解疑惑,當下順著人流,裝成好奇又膽小的市民模樣,一直走到自己租住的那個小院落門前,看督府的後牆倒塌了不少,院內的深坑離德壽的居室還有三丈遠近,因而大是悔恨,咬牙良久,正要離去,身著便衣的衛隊發現了他,當時一擁而上,便將史堅如死死的抓住。史堅如掙脫不掉,嗔目大叫說:“悔甚恨甚,德壽沒死,我卻要先走一步了!”
史堅如被交給南海縣令裴景福審訊。裴景福先是甘言勸誘,要史堅如招出同黨與指使之人,史堅如大罵不招。裴景福怒將起來,便苦刑慘掠,史堅如坦然受刑,笑罵自若,還是不招。裴景福無奈,稟報德壽。德壽怒道:“指使之人一定是孫文、楊衢雲、鄭士良等人,不必浪費時間審他了。這賊子膽大包天,頑梗暴戾 ,快快處死就是。”
一九零零年十一月十日,史堅如遇害於珠江碼頭。德壽餘怒不息,又傳令派出刺客,先就近潛入香港刺殺楊衢雲鄭士良,以出胸中的惡氣。
史憬然當時正在廣州南福醫院做醫生,驚聞兄長被捕遇害,痛不欲生,含淚葬了史堅如後,就病倒了。病中忽得訊息,德壽將派殺手入港刺殺楊衢雲鄭士良,史憬然大驚,忙抱病到港將訊息通報給陳少白。陳少白急派人通知楊、鄭兩人,卻見史憬然病體荏苒,愁容苦態,不勝奔波的樣子,就勸她暫且留港看病,不必回廣州了。
史憬然秋波流轉,泫然欲泣,說:“陳先生的心意領了,但我必須回廣州去。”
陳少白急道:“在港看病,陳某也可照顧於你,稍獻微薄,你這樣抱病而走,若有三長兩短,恐我一生也難得心安了!”
史憬然紅了紅臉,俯首說:“廣州南福醫院的張竹君醫生,乃是我的同窗好友,她知我病情,或許真能治好我,其他醫生我俱不信。陳先生一切珍重。”說完不顧陳少白的挽留,毅然離港。
陳少白黯然魂傷,長嘆不已。原來史憬然經常往來港穗間為興中會作聯絡工作,她人長得漂亮,風姿綽約,又錦心繡口,善解人意,頗有見識,竟使得而立之年的陳少白暗生愛意,墜入情網,只是陳少白自忖年齡大她許多,因此不敢輕易表白。今次見她病得不輕,病態哀容,引得陳少白憐愛無比,衝動下就將心事無意說了出來。史憬然聰明靈秀的人,早知道陳少白對已有意,但因他故,雖則感激,卻不能接受,所以毅然抱病回了廣州。
鄭士良得陳少白傳話,知德壽派刺客入港,卻夷然不懼,出門便暗帶雙槍而行。陳少白勸他避往他處,鄭士良大笑說:“清狗豈能殺我,我鄭士良機警敏捷,槍法又百發百中,小心我反倒殺了他們。”
忽一日兩友人盛情邀鄭赴宴,鄭士良喜道:“好些日子沒沾酒了,時常癮發,難得你們知趣來請。”於是相攜同入酒樓,縱意豪飲,酒到半酣,卻推杯笑道:“足感二位盛情,因清狗欲行刺於我,我便不能陪你們一醉方休了,須得保持身手矯健方可。”
二友苦留不住,只得任他先行回家。鄭士良剛進家門,忽大叫一聲,口吐白沫,栽倒在地,就此昏迷不醒,家人慌忙將其抬往醫院,甫入醫院之門,鄭士良便停止了呼吸。
鄭士良死後,楊衢雲的妻子潘氏苦勸楊衢雲不要再出外去。當時楊衢雲在外講授英語為生,須得日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